“你別離開崇安,我最近在謀劃直搗平陽,或許還需要你的助力?!?/p>
“你安心呆在崇安,必會比回淮南要好得多,我們會將你當做親生兄弟,往后我有一口肉吃,你一定也有一口肉吃?!?/p>
余幼嘉說的很輕,可卻毋庸置疑,甚至蓋過了貍奴大王被拋下后發(fā)出的一聲尖利貓叫。。。。。。
可貍奴大王卻似乎也知道他們二人在說什么,在看到小朱載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之后,貍奴大王又幾下輕點,到了兩人身旁,朝著小朱載挺直了身板——
【人,你可以靠在咪寬闊的胸膛上盡情哭泣?!?/p>
小朱載也確實沒客氣,只是他痛得要命,埋不進貍奴大王的小胸膛,只能抓著貍奴大王的尾巴抹眼淚:
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。。。。。。只是,我不甘心?!?/p>
不甘心。
不甘心。
曾幾何時,也有人對余幼嘉說,‘不甘心’。
可朱載的眼淚卻和那人不同,少年的眼淚更帶意氣,含淚時,沒有楚楚可憐,只有無限掩藏其中的銳利。
朱載道:
“我恨朱焽?!?/p>
此四字猶如石破天驚,余幼嘉卻并沒有多大意外,只道:
“比起他,先恨一下你爹?!?/p>
“那日之事實則錯在你爹,朱焽待你,實則一直不錯?!?/p>
余幼嘉身旁正在拿貓尾擦眼淚的少年聽到她為朱焽說話,抬頭看了她一眼,有些突兀的冷笑道:
“余縣令,你還是沒懂——
朱焽的焽,從不是什么光明之意,他此人才是真正的‘主兇’。”
“你信不信,父王不但不會同他說半分有關于我的事,朱焽也只會以為父王來尋將他帶回淮南,而他在回去之后,還會哭著鬧著要重新來崇安?”
朱焽,主兇。
他朱焽,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。
人人都說朱焽好,可沒人看到他從不顧及后果,每每都需要別人替他收尾。
而他身上那份本來能御下的純善,偶爾出現(xiàn)的太不恰當,便又在他人眼里變成了懦弱與愚蠢。
朱載捂住眼,再落下手時,從前掩藏的鋒芒已然畢露。
那是名劍初成時第一抹寒意,展露時伴隨淚光映襯于墻上,恰如滿室游龍:
“我知道父王怕我與朱焽爭,可我現(xiàn)在。。。。。。就是想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