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你是除了我那不成器兒子以外。。。。。唯一一個能叫上這梨子名字的?!?/p>
余幼嘉略微一愣,便見果娃將那幾個梨子塞到了她的手邊,神情十分興奮的問道:
“這位阿姐,這些梨子夠不夠?夠不夠?”
“你若是還要,我再給你拿一兜!”
“你,你只要告訴我,你怎知道這梨子的名字就行!”
“為什么這梨子的名字里帶個鴨字?和鴨子有什么關(guān)系?北地是怎樣的?那里的人當(dāng)真都極高,極魁梧,干活都是一把好手嗎?”
一連串的問題砸在余幼嘉的腦門上,余幼嘉略微一思索,聯(lián)系所有所見所聞,突然避開果娃的所有問題,又饒有興致的問果娃道:
“你爹曾去北地,將這梨種帶到崇安縣?”
“瞧你們的模樣。。。。。。他已經(jīng)不在了?”
早年,或者說,前世,便有人說過余幼嘉的天資卓絕,聰慧異常。
但不知收斂鋒芒,也不知低頭,必會受其煩擾。
這種話余幼嘉向來聽個響,畢竟她十分確定這煩擾是對他人的,不是對自己的。
可這并不意味著,她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里——
她的毛病很清晰明了,那就是太過聰明。。。。。。。
且嘴臭。
當(dāng)著一老一少的面,這兩句話一問完,整個場面就霎時寂靜一片。
原本激動非常的果娃一下子紅了眼,蹲回到原來的位置再也不肯開口,而干瘦的老漢,也是長長嘆了一口氣:
“對,果娃他爹帶回來的,咱家是世代的果農(nóng),家里也有一塊山地,自老漢我記事起便種些鮮果,來集市上賣,可前些年運道不佳,大旱了幾年,山里里的果子便都多少受了災(zāi)?!?/p>
“果娃他爹想補貼家里,便跟著商隊走商幫忙,南北闖蕩了一陣,有一日突然帶著個小包裹回來,說那都是從北地帶回來的種,北地有一種梨多產(chǎn)又酥脆,只要能種活,便等著整個崇安,不,整個州府只有咱們一家有這果子,往后家中日子肯定也會好起來。。。。。?!?/p>
言及此處,干瘦老漢又是長長嘆了一口氣:
“這梨倒是不難種,種適應(yīng)林地適應(yīng)的極好,豐產(chǎn)也好好,果實也大,味甜,還較耐貯?!?/p>
“果娃他爹一直帶著咱一家子熬著,等這梨結(jié)果,可真到了結(jié)果那日,咱們才發(fā)現(xiàn)這梨的表皮比起其他梨難看的多,果肉還硬上不少,多渣,根本沒有想的好賣。。。。。?!?/p>
“果娃他爹也倔,非是不信,來回擺弄那一半的梨林,而后有個風(fēng)雨頗大的晚上,他擔(dān)心風(fēng)吹大了樹苗,非要去看果,結(jié)果。。。。。結(jié)果跌到了山下,第二天早上等風(fēng)雨小些咱們?nèi)?,早就沒了氣?!?/p>
“嗚嗚——”
“咔嚓?!?/p>
果娃掩面哭泣的聲音伴隨著余幼嘉面無表情的啃梨聲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