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?yàn)槟菈K檀木,是小葉紫檀,乃昔年出使時,番邦舉傾城之力特貢之物。
莫說是他現(xiàn)在困居崇安,無法尋到另一塊。
便是說如今的皇帝,肯定也尋不到另一塊的。
用楠木再刻一個自己倒是可以,可如此一來,就多了一個‘自己’,得看著心上人成婚。。。。。。
哪怕成婚的人也是自己,那也是不行的!
青年捧著兩個小人苦思冥想,越瞧越覺得有些不對,想了又想,將原本蓋住小女娘頭頂?shù)募t綢取下,蓋在了‘自己’的頭上。。。。。。
對了。
青年瞧著神色平淡,面若寒霜的小女娘,又看了看明顯矮上一些的‘自己’,腦子一空——
這回,感覺全對了。
甚至不但對了,感覺,有點(diǎn)太對頭了。
青年稍稍猶豫了一下,將原本剛剛被‘自己’碰倒的樟木木雕們都扶了起來,然后又操控了一遍逼迫之勢。。。。。。
這回,青年終于明白不對在何處了。
他又拿起刻刀,用剛剛刻心上人的余料,以極快的速度刻了一小把刀,又用漿糊將刀粘在小女娘的手里。
小女娘手持著刀,面容一如往昔,可卻好像多了一道魂魄一般,一下子煥發(fā)了精神。
青年沉吟一息,隨即將一塊塊面目可憎的樟木木雕往蓋著紅綢的‘自己’前推了推。。。。。。。
眼見蓋著紅綢的檀木木雕有難,小女娘宛若天人之勢,一腳踹開那些面目全非的樟木木雕,將小郎君抱在了懷里。
兩木雕因這驚天一抱而動容,在空中旋轉(zhuǎn)了幾圈,而后穩(wěn)穩(wěn)落地。
紅綢因著舉動而滑落。
而好巧不巧,小女娘舉著的刀也因漿糊沒那么牢靠而松動,被紅綢牽引著墜落案幾。。。。。。。
發(fā)出一聲細(xì)碎的響聲。
那細(xì)碎的響聲很輕悄,可也很明顯。
仔細(xì)聽去,竟有點(diǎn)像是那夜,在漫天風(fēng)雪中,表妹將燭臺放在地上時發(fā)出的聲響。。。。。。
是極。。。。。。是極!
青年眸色一顫,仔細(xì)打量著小女娘木雕的那張萬年不變的臉,好半晌,發(fā)出一聲有些癲狂的笑——
不是像,分明就是!
那時候,那時候也是這樣,輕紗落地,表妹愣神后便避開了眼去,分明呼吸亂了,卻不再看他。。。。。。
該是這樣的,該是這樣的。
青年難掩喜色,哼著故國之音,重新開始翻找昔年的器具,用剛剛那些紅綢,一點(diǎn),一點(diǎn),為兩個木雕裁剪了一身衣服。
只是他這回不再糾結(jié)于木雕的身形差距,而是直接給小女娘套上了男裝,還有峨冠,給‘自己’則是披上了蓋頭。
小女娘與小郎君兩人身穿婚服,緊密挨在一起,小郎君靠在小女娘的肩頭,小女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像是在寬慰,又像是在訴說情話。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