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先生,正是寄奴。
而寄奴。。。。。。精于心計。
從前多有隱瞞,為她所不喜。
可他千般不對,萬般不好。。。。。。。
無論何時,只要提及他,余幼嘉心里就像被一只又軟又尖利的小貓爪輕撓一下。
不痛。
只有一種幾乎不可察的。。。。。。癢。
這感覺若有似無,可又揮之不去。
余幼嘉勉強以涼茶壓了壓心神,詢問道:
“陳郡謝氏?”
“從前未有聽聞過,十分有名?”
此言一出,席間三人紛紛投來目光。
余幼嘉登時便知道自己的消息到底有多落后,也沒多言,只道:
“我從未出過崇安。”
若是時日長,有可能會出門瞧瞧,可她來到此處的時日不長,天下流民山匪眾多,一副氣數(shù)將盡的模樣,她自然不可能吃飽了沒事干往危險處跑。
這段時間因為商行的緣故,倒是和外界的消息多上不少,但如今也僅限于周邊幾個州縣。
城中人手不足,娘子軍們因是女子身,太過顯眼,出門探查消息也本沒什么優(yōu)勢。。。。。。
所以,余幼嘉從前的消息網(wǎng),確實可以說得上是閉塞。
但如今張三等人加入崇安,往后想來多有不同。
許是因為余幼嘉太過坦然,反倒是讓朱焽張三等人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。
朱焽再次舉起茶盞,為她添第三杯茶,一邊溫吞做事,一邊溫聲解釋道:
“當(dāng)年謝上卿被皇帝治罪后不久,原先安定的六個藩屬州便再度嘩變,幾年內(nèi)戰(zhàn)之后,最終徹底落入蠻夷外族之手,六州淪喪,蠻夷鐵蹄便離舊都極近,于是才有遷都改年號一事?!?/p>
“皇帝下令南遷,定都江陵府,每日沉迷享樂,可北方又不止舊都,其他亦遠(yuǎn)離藩州的豪強自然有不少沒有跟來?!?/p>
“陳郡謝氏便是其中佼佼者,他們本就是北方的大世族,六代中有一十八人官拜宰輔,名望頗深,自然就有很多人以謝氏為首。。。。。?!?/p>
懂了。
余幼嘉這回懂了——
皇帝沒有往北方其他州府遷都,亦沒有考慮易守難攻等事,最后選擇了近乎一馬平川的江陵府。。。。。。。
不管他是不是為了享樂,他既自己先拋棄北地子民,就有其他人‘幫’他籠絡(luò)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