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兩天,黎悅都老老實實待在家里陪著外公外婆。
白天的時光悠閑而愜意,她難得早起陪姜寧康去公園下棋,老人家雖然嘴上嫌棄她棋藝差,但每次都會不著痕跡地讓著她。
傍晚時分,她挽著黎婉君的手臂去菜市場,聽她熟練地用滬語和小販討價還價,再拎著滿滿當當?shù)氖巢幕丶摇?/p>
盛亭舟雖然工作繁忙,但每天傍晚都會準時出現(xiàn),手里總是提著些精致的點心。
“亭舟這孩子,真是有心。”黎婉君接過他手里的紙袋,笑瞇瞇地說道。
黎悅正盤腿坐在沙發(fā)上看電視,聞言扭頭:“亭舟哥還是小時候可愛,現(xiàn)在跟個老干部似的,做什么都一板一眼?!?/p>
上門一定要帶點什么東西,這就是他這些年職場學到的人情世故嗎?
盛亭舟脫下西裝外套,隨手搭在椅背上,聞言挑眉:“老干部?”
黎悅吐了吐舌頭,假裝沒聽見。
姜寧康坐在餐桌前一邊看著報紙,一邊喝茶,見狀抬頭笑道:“囡囡說的也沒錯,亭舟你平時確實太嚴肅了一點?!?/p>
見有人給自己撐腰,黎悅一下又理直氣壯起來:“聽見沒有,外公都覺得我說的對。”
她懷疑是他年紀輕輕就接管盛安的緣故,平時在公司里習慣了不茍言笑,久而久之,連私下里都透著一股子沉穩(wěn)過頭的勁兒。
哦不對,偶爾他也有不那么沉穩(wěn)的時候。
盛亭舟瞥了她一眼,沒接話,只是走到茶幾旁,彎腰拿起一個橘子,慢條斯理地剝了起來。
黎悅的目光不自覺地追著他的動作。
他的手指修長干凈,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,剝橘子的動作都透著一種從容不迫的優(yōu)雅。
“看什么?”他突然開口。
黎悅被抓了個正著,連忙移開視線:“誰看你了?我在看電視!”
她裝作不在意的輕哼一聲,沒過一會兒就趁其不備的伸手要去搶他剝好的橘子,被他輕巧躲開。
“洗手了嗎?”他問。
黎悅:“……”還真沒洗。
黎婉君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:“你們兩個啊,還跟小時候一樣?!?/p>
盛亭舟見她一臉郁悶卻始終沒動窩,把橘子掰成小塊,遞到她嘴邊,“給?!?/p>
黎悅張嘴咬下,含糊不清的嘟囔道:“明明是我買的橘子……”
他唇角微揚,沒接話。
晚飯后,姜寧康和黎婉君去小區(qū)散步,盛亭舟主動收拾碗筷,黎悅則站在水池邊幫忙擦盤子。
廚房里很安靜,只有水流聲和碗碟碰撞的輕響。
“你什么時候回燕京?”盛亭舟忽然開口。
“明天上午的飛機。”黎悅接過他遞過來的碗,用毛巾擦干凈,“怎么,你要送我?”
“嗯,我正好明天中午要去國外出差,順道一起去機場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