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道是父親那邊……”萊維聯(lián)想到自己突然被催促回去,心中警鈴大作。
“不是,是我自己的事?!?/p>
黎悅打斷他,語氣盡量保持平靜,她看了一眼航班信息,轉(zhuǎn)移話題道:“你呢?你不是下午的航班嗎?”
萊維看著她明顯不想多談的樣子,眸色深了深,但最終還是選擇暫時壓下疑慮,解釋道:“父親那邊臨時有個會議,讓我盡快回去,我就改簽了早上的一班?!?/p>
他看了一眼手表,“看樣子我們乘坐的是同一趟航班。”
黎悅的心微微一沉。
同一班飛機……這意味著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,她都要和萊維待在一起,并且繼續(xù)掩飾自己真正的目的。
“嗯,那……還挺巧的?!彼砂桶偷貞?yīng)了一句,下意識地壓低了帽檐。
萊維將她的躲避看在眼里,心頭掠過一絲鈍痛,但臉上依舊維持著溫和的神情,“既然是一班,那就一起吧,我等下去找空乘換個位置,路上也好有個照應(yīng)。”
他沒有追問,只是自然地接過她隨身的小背包,“給我吧。餓不餓?離登機還有段時間,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?”
他的體貼一如既往,卻讓黎悅此刻的心情更加復(fù)雜。
她搖搖頭,“不用了,我不餓?!?/p>
漫長的飛行途中,黎悅大部分時間都閉著眼睛假寐,試圖避開交流。萊維也異常沉默,只是偶爾會輕聲詢問她是否需要毛毯或水,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便不再打擾。
機艙內(nèi)燈光昏暗,黎悅偷偷睜開眼,看向身旁的萊維。
他側(cè)著臉望著舷窗外的天空,金發(fā)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有些黯淡,側(cè)臉輪廓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和落寞。
她呼吸一滯,又悄然移開了視線。
航班在紐約夜幕降臨時平穩(wěn)著陸,機場外,一輛黑色的賓利早已靜候多時。
穿著制服的司機恭敬地為兩人拉開車門,萊維習(xí)慣性地用手護在車門頂框,待黎悅坐穩(wěn)后才繞到另一側(cè)上車。
“回老宅?!比R維對司機吩咐道。
車輛平穩(wěn)地駛?cè)胍股?,窗外是紐約熟悉的璀璨燈火,但黎悅卻無心欣賞。
她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,距離那座象征著莫里斯權(quán)力與財富的堡壘越近,她的心情就越發(fā)沉重。
那里與其說是家,不如說更像一個精致的牢籠。
車子駛?cè)胍簧瘸林氐牡窕ㄨF門后,沿著長長的私家車道前行,最終停在一棟燈火通明的古典式莊園別墅前。
兩人剛下車,早已等候在門口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便迎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