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的窗外暴雨如注,伴隨著時不時將夜空撕亮的雷鳴。
黎悅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的,又是怎么睡著的。
只知道她被腦子里紛雜混亂的思緒弄得頭疼,迷迷糊糊好不容易睡去,半夜又被熱浪包裹著弄醒。
我這個脆皮該不會又生病了吧。
黎悅想。
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,但此刻她的腦袋里像有千萬根細線在撕扯一般,令她根本無法集中精力,四肢也完全不聽使喚。
就在她意識模糊不清之際,恍惚間她似乎察覺到了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氣息襲來,帶著些許涼意的手貼上了自己的額角。
她知道是誰。
是萊維。
是她的……哥哥。
……
黎悅醒過來的時候,望著潔白的天花板,精神恍惚,一時竟然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。
她蹙著眉頭,只覺得喉嚨里又干又疼。
“阿梨?”在病床邊原本困的眼皮子都要合上的宋隨安一下子驚醒。
“阿梨你醒了?”他滿臉驚喜,連忙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。
黎悅眼珠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在看到宋隨安時還沒完全緩過神,“隨安?你怎么在這兒?”
宋隨安看她撐著胳膊就想要起來,連忙伸出手輕輕按住她,“阿梨,你先別動,我?guī)湍??!彼聪麓策叺陌粹o,黎悅背后的床便緩緩支起。
“你生病我當然得在?!彼坞S安聽出她的聲音有些沙啞,便將床頭柜上的保溫杯拿過來,倒出一小杯溫水,小心翼翼的送到她嘴邊。“阿梨,喝點水?!?/p>
黎悅就著他的手艱難的咽下幾口水,等到被浸潤過后的嗓子不再像剛醒時那么又干又澀,她才說道:“謝謝,麻煩你了?!?/p>
“對了,比賽,比賽怎么樣了?”黎悅回想起她昏倒時比賽才剛進行了一局,“我昏迷多久了?現(xiàn)在是什么時候?”
宋隨安見她滿臉焦急一心只關(guān)注比賽,又是心疼又是生氣,“阿梨,到底是比賽重要還是你的身體重要?都這個時候了,你就不能多想想你自己嗎?你現(xiàn)在還在發(fā)燒!”
“我……”自知理虧的黎悅垂下了眼眸。
她的臉色蒼白如紙,嘴唇?jīng)]有半點血色,靠在床上脆弱又單薄,宋隨安什么時候見過她這副樣子,怎么能不氣她居然為了一場常規(guī)賽,就將自己的健康完全不放在心上?
他更生氣的是,醫(yī)生說黎悅的病情是由于過度勞累和受風著涼所導(dǎo)致的,但前兩天拍廣告時他居然完全沒注意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