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今天質(zhì)疑我的勇氣能用在你的父親身上,我想你的童年會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結(jié)局?!?/p>
他喉間溢出一聲短促的冷笑,“也許是我看走了眼,你還是變了的,至少比起之前在背地里做一個面都不敢露的偷窺狂,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有膽量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了?!?/p>
“我給了你三次機(jī)會,你只要把握住任何一次,這么多年來你最期盼的事就能觸手可及,可惜啊亭舟,你太令我失望了?!?/p>
“既然如此,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了?!辈闋査拐f到最后,已恢復(fù)了往日的語調(diào),毫無起伏的淡淡道:“我想,未來你會后悔錯失這個機(jī)會的。”
隨后,電話那頭便傳來了忙音。
盛亭舟放下手機(jī),靠在椅背上,閉上了眼睛。
不知何時(shí),耳畔傳來了滴答滴答的聲音。
下雨了。
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敲打著玻璃,月光映照下模糊的雨幕宛如一層薄紗。
盛亭舟看著黎悅白皙的臉上褪去了血色,昏暗的燈光下,就連那雙熠熠生輝的雙眸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。
“他……說了什么?”黎悅的聲音有些干澀。
他伸手將她身側(cè)的手牽起,包裹在掌心中,一大一小兩只手都有些微涼,但到底還是他的溫度高一些,“悅悅,別緊張,他沒說什么,只是想了解你的現(xiàn)狀?!?/p>
“騙人?!崩钀偺ы?,嘴角扯開一個諷刺的笑,“他的字典里可從來就沒有了解這兩個字。”
有的只是掌控,安排,還有命令。
盛亭舟話到嘴邊繞了一圈,但在對上黎悅的眼睛時(shí),他還是編不出謊言,只得省略大部分在他看來不重要的對話,簡短的回答道:“他……希望我能幫忙勸你回美國?!?/p>
“希望?幫忙?呵,是威逼利誘吧?”黎悅太了解她那個父親了,他從來不會求誰做什么,因?yàn)閷λ麃碚f沒有什么比利益關(guān)系更牢固。
盛亭舟輕輕嘆了口氣,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著,試圖安撫她此刻慌亂的情緒,“我不是和你說,最近一直在忙國外的投資嗎?這是我們今年初剛定下的方案?!?/p>
“你父親他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這個消息,他提出,如果我能勸你回去,就會在公司出海的事情上給予幫助?!?/p>
“你放心,我已經(jīng)拒絕了。”
黎悅怒極反笑,“他還是跟以前一樣,自以為是。如果他真的想要抓我回去,為什么不自己親自來?”
因?yàn)樗桓野伞?/p>
無論是愧疚還是心虛,他都沒有膽量再踏上這塊母親最愛的故土。
見她氣得嘴唇輕顫,盛亭舟伸手摸了摸她的額角,“悅悅,你父親他不會善罷甘休,即便我拒絕了他,他也會找別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