萊維的手臂收得很緊,他的身體微微顫抖,將臉埋進(jìn)黎悅的頸窩,溫?zé)岬暮粑鬟^她的脖頸。
“不伊莎,你不需要道歉?!彼纳ひ袈犐先コ翋灦硢?,“這不是你的錯……從來都不是。”
萊維喃喃自語了好半天,倏地抬起頭松開黎悅,迷茫的問:“我沒有母親,就連父親也不是我真正的親人,那我是誰呢?我接下來該怎么做……”
“我只有你了,伊莎……如果連你也不要我……我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……”
他語無倫次的樣子看起來脆弱極了,像一只被雨淋濕無家可歸的大型犬,就連那頭耀眼的金發(fā)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澤。
黎悅見萊維情緒越來越頹靡,伸出雙手略帶強硬的捧起了他的臉,正色道:“不會的萊維,我不會不要你的,無論你是誰,我們都是家人,這一點永遠(yuǎn)也不會變?!?/p>
萊維與她四目相對,眸中的情緒變幻莫測,良久,他緩緩低下頭,額頭輕輕抵住黎悅的額頭,閉上眼,低聲說:“謝謝你,伊莎……謝謝你還愿意要我?!?/p>
過于親昵的距離讓黎悅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,但注意到萊維不斷輕顫的睫毛,以及他傳遞過來的脆弱和不安,她最終沒有推開。
就在這時,黎悅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,打破了房間里微妙的氣氛。
她拿出來一看,是盛亭舟。
萊維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,綠眸深處極快地閃過一抹冷意,但馬上被他掩飾過去。
他體貼地松開了她,向后退了一步,給她接電話的空間。
黎悅松了口氣,“喂?!?/p>
電話那頭傳來盛亭舟溫和沉穩(wěn)的聲音:“悅悅,在忙嗎?沒有打擾你訓(xùn)練吧?”
黎悅回美國是臨時起意,除了她的幾個隊友和教練經(jīng)理,沒有其他人知道,國內(nèi)這個時間點她的確應(yīng)該在訓(xùn)練。
“不打擾?!彼乱庾R的開口,思考著該怎么搪塞過去,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,但微微的沙啞和鼻音還是透過話筒傳遞到了另一頭。
盛亭舟沉默了幾秒,再開口時,語氣帶上了明顯的擔(dān)憂:“悅悅,你怎么了?聲音不對,是生病了嗎?還是遇到什么事了?”
他的敏銳讓黎悅鼻尖一酸,握著手機,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萊維就站在黎悅面前,距離很近,他能清楚地看到黎悅在接到這個電話時,神情下意識地放松了一瞬。
這個發(fā)現(xiàn)讓他的眼神暗了暗,但他沒有出聲,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,目光落在黎悅臉上。
黎悅的沉默讓盛亭舟更加確定出了事,“你這樣我很擔(dān)心,到底發(fā)生什么事了悅悅,告訴我好不好?你現(xiàn)在在哪里?”
“……我在紐約。”
“紐約?”盛亭舟擰眉,“你怎么突然回紐約了?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