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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初雪,比言攸預算的還早。
也因下雪天寒,她早早歇下,縮在帳中消磨時光。
門開得突然,連敲問都沒有,言攸有些狐疑地撐起身子撩開帳子探看,燈火“刷拉”一下熄滅了,雪天的冷氣被關在外面,而造訪者帶進來另一種熟悉的陰冷。
“誰!”
她剛扶著床框趿上繡鞋要去瞧,猛地被一只手再度推回,沉沉跌坐到被褥上。
從窗格子里透出的微弱雪光不足以辨清容顏,清晰的棱角在暗色下融成陰翳,躲不過、猜不透,他只是平靜地問道:“還記得我嗎?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
天冷得磨人,言攸悄悄把腿腳縮回榻上,腳還沒有藏蓋好,踝關節(jié)被那人握住了,掌心驚人的暖和,和陰沉沉的氣質截然不同。
“問你,記不記得我,是真失憶還是裝無知?”
她牙關打顫,把他當成歹人,迅速思考著該怎樣穩(wěn)住他以免自己受到傷害。
言攸道:“忘得不多,即便是忘過一回,往后一定、一定會記得……看不清,我連臉都看不清,怎么認人呢?”
褚昭膝蓋壓上邊緣,不悅道:“聲音呢?聽聲音也認不得嗎?”
她搖頭,動作小心翼翼。
一張臉近了,恍惚看是風華月貌、淑人君子,他的手錮得好緊,言攸心下重復著一句話:人不可貌相。
“是哪位殿下?!”
尋常人可沒有那么大的膽量擅闖內宮女官住處。
褚昭壓著不虞,聲音威脅:“仔細看。”
言攸脖子都哽直了,兩眼幾乎瞪著,從額頭到下巴看了個完完全全,硬著頭皮答:“沒有印象……殿下!殿下不必再逼了,微職頭痛!”
她抽抽腿,沒抽動,褚昭手掌扣住她半顆頭,笑了:“紗布都沒取,看來是傷得很重啊?!?/p>
言攸正以為得以喘息時,他人卻驟然翻上榻,架子床晃了兩晃,把她嚇得直打抖。
“孤真要夸你,好手段?!?/p>
“殿下!太子殿下!微職可與你有仇嗎?你是要趁人病要人命嗎?!”言攸后腦被磕到,痛得五官扭曲,含著眼淚反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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