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呃……因為,我們沒有看到其它的人類在活動。"于索的回答顯得有些底氣不足,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。
陳楚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,仿佛能夠看透人心的秘密。他繼續(xù)追問道:"你們活動的區(qū)域有多大?"
這個問題讓于索稍微放松了一些,因為這是他能夠確切回答的。"按照我們的丈量方式,我們兩萬人生活在兩百平方公里的平原上。"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,畢竟兩百平方公里在他們看來已經(jīng)是一片廣闊的土地了。
然而,陳楚接下來的問題卻直擊要害:"那好,我再問你一個問題,你們的語言是如何來的?你們的丈量方式是如何來的?有沒有歷史文獻記載?"
這一連串的問題如同雷霆般轟擊著于索的思維。他張了張嘴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然無言以對,這些問題觸及了他從未思考過的領(lǐng)域。
語言是如何來的?這個問題讓于索感到困惑。在他的認知中,語言就像呼吸一樣自然,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存在著,從未想過它的起源。
丈量方式也是如此,那些用來測量距離和面積的方法,似乎是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,但具體是如何產(chǎn)生的,他卻一無所知。
至于歷史文獻,這個詞匯對于索來說更是陌生得如同天書。在他們的部落中,知識的傳承主要依靠口耳相傳,長者將經(jīng)驗和智慧傳授給年輕人,代代相傳。他們沒有文字記錄,沒有書籍,甚至不知道什么是"文獻"。
看到于索的困惑,陳楚環(huán)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群。
篝火的光芒照亮了一張張樸實的面孔,有年邁的長者,有壯年的戰(zhàn)士,有年輕的母親,還有天真的孩子。他們都用好奇而敬畏的目光看著陳楚,等待著他的下一個問題。
"有人能夠回答我的問題嗎?"陳楚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圍坐在篝火周圍的人們開始面面相覷,他們交換著困惑的眼神。這些問題對他們來說太過深奧,太過抽象。他們的生活簡單而直接,關(guān)注的是如何找到食物,如何避開危險,如何在這片荒野中生存下去。關(guān)于語言的起源,關(guān)于知識的傳承,關(guān)于歷史的記錄,這些都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圍。
一位頭發(fā)花白的老者試圖開口,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一個年輕的戰(zhàn)士撓了撓頭,臉上寫滿了困惑。幾個婦女低聲交談著,但很快就陷入了沉默。整個營地陷入了一種奇特的安靜,只有篝火燃燒時發(fā)出的輕微爆裂聲。
于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,作為首領(lǐng),他必須給出一個答案,哪怕這個答案并不完美。他清了清嗓子,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:"陳先生,這些我們沒法回答,可能只有夏族部落的長老才能夠回答你的問題。"
"為什么夏族部落長老才能夠回答?"陳楚的目光如利劍般直視著于索,那種深邃的眼神讓人感到無處遁形。
"因為,所有的部落遇到難題,都會去向夏族的長老請教,包括一些耕種養(yǎng)殖技術(shù),還有一些修建房屋的技術(shù)都需要問他們。"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近乎宗教般的虔誠,仿佛在提及某種神圣的存在。
"夏族長老在哪里?"陳楚問。
"在后面,如果他們不出意外的話,三天左右,我們就能夠等到他們,不過……"于索說到這里突然停頓了,臉上露出了猶豫的表情。
"不過什么?"陳楚敏銳地捕捉到了于索話語中的遲疑,立即追問道。
于索深吸了一口氣,似乎在為接下來的話語做準備。"我們是先頭部隊,負責掃清障礙。"
然而,陳楚接下來的問題卻讓于索再次陷入了困境。"既然是先頭部隊,為什么有這么多老弱病殘婦女兒童?"陳楚皺著眉頭,目光掃過周圍的人群。
確實,這支所謂的"先頭部隊"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完整的社區(qū)。有蹣跚學步的幼童在母親懷中安睡,有白發(fā)蒼蒼的老者拄著拐杖坐在篝火邊,有懷著身孕的婦女小心翼翼地照料著家人,還有一些明顯身體虛弱的病患。這樣的組成結(jié)構(gòu),與傳統(tǒng)意義上的先頭部隊相去甚遠。
真正的先頭部隊應該由精銳的戰(zhàn)士組成,他們行動迅速,戰(zhàn)斗力強,能夠快速偵察前方的情況,清除路上的障礙,為后續(xù)的大部隊開辟道路。
而眼前這支隊伍,更像是一個完整的遷徙群體,包含了社會的各個層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