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恒回過神來,手忙腳亂地接過金瓜子,磕磕巴巴地解釋:“公主,我,下官不是這個意思?!?/p>
林觀復(fù):“本宮給出去的東西你拿著就是,但若是你平日向旁人伸手,北宮若是知道了,只能剁了你的手?!?/p>
李恒只覺得手腕一疼,被嚇得立刻表明絕不貪污。
林觀復(fù)沒說相信不相信,公主府的馬車打道回府。
而半個時辰后出了件大事,運上京城的鹽運船被撞到,船自然沒那么容易被撞翻,但上面掉落下來好幾袋的麻袋,被撈上來打開一看,里面居然滾出沙石和發(fā)霉的陳鹽。
“官鹽摻沙子了!”
一嗓子直接把碼頭炸開了鍋。
官鹽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了事,加上“有心人”的推動,壓都沒壓住,讓本來還想要壓住的人后知后覺意識到這是有人故意的,但已經(jīng)晚了。
哪怕只是一晚上,也已經(jīng)晚了。
京城的高官勛爵只覺得這段日子真是流年不利,怎么感覺問題一個個曝出來,而且一件事比一件事嚴重。
一群人忙得焦頭爛額,本來撫恤銀一案就把御史臺、戶部、兵部牽扯進來,現(xiàn)在又冒出來個官鹽摻假的案子,從上到下,從京城到地方牽扯進來的人不計其數(shù)。
林觀復(fù)進宮時景和帝臉上都多了許多疲憊,承慶殿只有父女倆,連福安都被安排在門口守著。
“昭陽,你膽子太大了。”景和帝語氣里帶著少有的嚴肅。
林觀復(fù)湊到他跟前,沒有被問責(zé)的害怕和心虛:“可問題不是因為我捅出來才出現(xiàn)的,父皇,我看見了?!?/p>
景和帝無奈道:“牽一發(fā)而動全身,你知道官鹽一事要牽動多少人的利益嗎?”
“所以,他們依舊會我行我素,不去解決已經(jīng)暴露出來的問題,而是解決我這個提出問題的人?”林觀復(fù)反問。
景和帝閉上眼,好一會兒再睜開時嚴肅地叮囑:“這段時日你盡量不要亂走動,能待在公主府就待在公主府,吃穿住行都要保持最高警惕?!?/p>
林觀復(fù)卻搖搖頭:“父皇,我想要拿回皇室下金蛋的母雞,如果這會兒退縮了,豈不是白折騰一場?”
景和帝:“……你,知道有多危險嗎?”
林觀復(fù)突然變了臉,不復(fù)之前大義凜然的表情,反而一副小狐貍的模樣:“父皇,您對禁軍的絕對控制權(quán)沒有被動搖吧?”
景和帝現(xiàn)在一聽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:“你想做什么?”
禁軍是能隨便動的嗎?
而且,難不成她還想用禁軍鎮(zhèn)壓京城的王公貴族、世族大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