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要待在太初宗,過往種種就應(yīng)當斷干凈。”
面對周清語氣不那么好的相勸,林觀復(fù)沒有敷衍,反而認真詢問。
“我想斷干凈就能斷干凈嗎?”她歪著腦袋,眼睛里都是認真,“我阿娘會讓我斷干凈嗎?養(yǎng)了我這么多年,我說一句斷就斷啊。”
周清冷漠道:“這由不得她?!?/p>
林觀復(fù)那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一看就沒打算就此掀過這件事,“那,當初我阿娘離開太初宗,宗門長老們?yōu)楹尾幌腴_一點啊,這么多年還記恨?!?/p>
周清銳利的目光落在林觀復(fù)身上,她一臉無辜,半分沒被嚇唬到,只有對他不由自主散發(fā)出的修為威壓不舒服。
“周長老,我修為低,您別動不動就甩出氣勢來,我心口有些不舒服?!币贿呎f還一邊做作地捂住胸口。
周清:“……賠你的?!?/p>
說著便甩出一株上等的靈植,難能可貴的是居然還活著,保持著靈植最鮮活、靈力充沛的狀態(tài)。
林觀復(fù)抬頭看了他一眼,裝模作樣得很不走心,一下子就不裝了,抓住靈植攥在手里,笑得帶著幾分諂媚,“謝謝周長老,這也太客氣了,我都有些不好意思,等青冥仙君回來,我讓他來孝敬您。”
嘴上說著不好意思,手上的動作可不慢。
嘴巴一閉一張,就把楚臨給推出來做人情,倒真是當女兒的坑爹一點不心虛。
周清對林觀復(fù)是一種漠視,不愿意有任何牽扯,但惡意她沒感受到;柳長老就復(fù)雜得很,但她還想要“策反”林觀復(fù),而且不可能趁著楚臨不在故意針對她,反而讓她簡單地過關(guān)了。
太初宗弟子倒是也沒有微詞,畢竟林觀復(fù)的修為低得離譜,他們沒少懷疑林秀怎么把女兒養(yǎng)得這么廢。
林觀復(fù)帶了個清心鈴離開,韓爾曼把她送回青峰,她一個人住在一座大山頭,黑狐則是躲著她走,生怕在這個草木皆兵的時刻被她“脅迫”去做些找死的事。
楚臨回來得很快,太初宗的事情他自然聽說了,回來時林觀復(fù)已經(jīng)給自己坐了個舒舒服服的吊床,悠哉悠哉地躺在吊床里。
楚臨盯著她沒說話,反而是林觀復(fù)睜開眼問他:“仙君,當年我阿娘叛出太初宗的時候,你不在宗門內(nèi)嗎?”
楚臨:“不在?!?/p>
林觀復(fù):“都說我阿娘不滿宗門內(nèi)懲罰叛宗,被罰的原因是殘害同門,但我聽來聽去,好像都沒聽到殘害了誰,仙君能為我解惑嗎?”
楚臨沒有立刻回答,林觀復(fù)也不著急。
“是柳萱師妹。”
雖然心里有猜測,但林觀復(fù)還是頓了一會兒,吊床都稍稍停滯了一會兒。
“哦?!彼恢涝谙胧裁矗靡粫翰耪f,“柳師姑的修為問題是因為仙君您,那我阿娘殘害的是何處?該不會是柳師姑手腕處那道蠕動的疤痕吧?”
她語氣平淡,既沒有吃驚也沒有歉疚,更像是一個審案試圖還原過程的好奇人,“阿娘為何要對柳師姑出手?嫉妒?”
“不是。”楚臨否認道。
林觀復(fù)突然停下來,從吊床上下來,眼睛和他對視,然后冷笑一聲,帶著諷刺的意味說:“仙君,我阿娘年輕時眼光不太行啊,無論是選朋友,還是選道侶?!?/p>
也不管楚臨的表情如何,林觀復(fù)轉(zhuǎn)身離開去找她的晚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