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北幾人下了車,在這里就已經(jīng)可以看見城寨的全貌了,他發(fā)現(xiàn)親眼所見和從影視劇中看,完全是兩回事。
遠處的城寨猶如一個巨大昆蟲巢穴,密密麻麻的樓房擠在一起,像是被強行塞進一個狹小的空間。
而城寨內(nèi)進進出出的人,猶如寄生在這座巢穴中的昆蟲一般,依賴又痛恨它,離開巢穴他們可能會死,進入城寨他們又成為了巢穴的食物。
這是自從誕生的那天起,一直是著名的三不管地帶,就連大名鼎鼎的雷探長也差點在這里丟了性命。在這里法律幾乎失效,幫派橫行,是一個獨立于外界的法外之地。
時至今日,這里仍然實行著城寨內(nèi)部的獨有規(guī)則,由幾大幫派共同管理,這些幫派劃分各自的勢力范圍,各自控制不同區(qū)域。
通過經(jīng)營地下賭檔、雞欄、粉鋪、高利貸、拳賽、無證牙醫(yī)等非法活動牟利,同時還壟斷著城寨內(nèi)的水電供應(yīng)、垃圾清運等基本服務(wù)。
“強哥,有什么感覺?”張北轉(zhuǎn)過身向著身旁的苦力強問道。
“感覺特別想進去看看。”苦力強破天荒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恐怕你會失望?!睆埍被亓艘痪洌缓髱ь^向著城寨走去。
城寨的圍墻,猶如一道時間之墻,將城寨與外面的文明世界隔絕開來,想要進入城寨,只能步行通過特定的幾個入口。
“二狗,那邊那四個人你去盯著點?!卑堤?,看著正直奔城寨而來的四人,一個聲音吩咐道。
幾人邁過馬路,通過入口進入了城寨,童明辛給了張北一個眼神,張北向后瞥了瞥,點點頭表示知道了,無所謂的繼續(xù)走著。
張北注意到,走進城寨以后,身后一直有個小混混在盯著幾人,但是張北并沒有感到明顯的惡意,應(yīng)該是看自己幾人都是生面孔,出于安全考慮盯著幾人而已。
張北猜測這些人應(yīng)該是城寨幫派的耳目,如果是來搗亂的,他們就報信;如果是來玩的,他們就充當向?qū)?,賺取點小費。
城寨有城寨的規(guī)矩,不至于毫無理由的就隨便對客人出手,不然城寨的生意也就沒辦法經(jīng)營了,而且就算出手,張北也有把握全身而退。
城寨中巷子中地面濕滑,污水從兩旁的排水溝里滲出,發(fā)出難聞的氣味,氣味中偶爾又夾雜著油煙,因此顯得有些復(fù)雜。
巷子兩旁的樓房像是被擠壓在一起,墻壁上布滿了裂縫和涂鴉,有些地方甚至用木板和鐵皮修補,顯得搖搖欲墜。
樓與樓之間掛著密密麻麻的電線,像是蜘蛛網(wǎng)一樣纏繞在一起,偶爾有幾根電線垂下來,隨風(fēng)輕輕搖晃。
抬頭望去,樓房之間的縫隙狹窄得幾乎看不到天空,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高處灑下來。
張北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個巨大的迷宮,四周的樓房像是要倒塌一樣,雖然顯得有些壓抑。
但是張北卻樂在其中,因為這些景象在十年后可就再也看不見了,他呼吸著城寨中潮濕而又渾濁的空氣,聽著偶爾從兩邊房子里傳出的尖叫或怒罵聲,別有一番滋味。
“好家伙,這地兒比四合院都復(fù)雜啊?!弊吡艘粫暮斡曛蝗桓袊@道。
“哈哈,柱子哥好見地。”張北聽見何雨柱的話不禁一樂。
“這里確實我和我待過的城寨不一樣,一個像光明,一個像黑暗?!笨嗔娨苍谶吷险f道。
“強哥說得不錯,走吧,見識過了,咱們?nèi)ジ惺芟氯??!睆埍闭f完,轉(zhuǎn)過身對著身后一直跟著的人,揮了揮手。
后面那小混混一直在跟著張北幾人,見到張北幾人自從進入城寨就一直在瞎逛,他以為是記者,但是又沒見到拍攝器材。
他正在疑惑間,看見為首的俊朗男子向自己擺手,看這樣子應(yīng)該是來玩的,于是他走上前去,反正在城寨這里,港督來了他都不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