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聞言先是一怔,隨即失笑出聲。
那笑聲不似先前的淡漠或溫煦,倒多了幾分真切的訝異,如石子投入深潭,蕩開層層笑意:“小子,你可知老夫這傳承,三千年間引多少人瘋狂爭(zhēng)搶?”
“便是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宗師,為了它也不惜拔劍相向,落得個(gè)身死道消的下場(chǎng)?!?/p>
他頓了頓,目光掃過虛空深處,仿佛能穿透時(shí)光看到那些為傳承不擇手段的身影。
“丹尊二字,在這世間意味著什么,你該清楚。多少人窮盡一生,求老夫一句指點(diǎn)而不得,你卻要將這潑天機(jī)緣讓給旁人?”
葉問天背脊挺直,并未因這番話動(dòng)搖,只是靜靜等待他下文。
老者看著他眼底的堅(jiān)定,琥珀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贊許,隨即語氣微揚(yáng),帶著幾分不服輸?shù)陌翚庋a(bǔ)充道:“何況,便是你有師承,又何妨?”
“難道你那師尊,丹道上的造詣能勝過老夫?”
話音落時(shí),虛空中的藥香竟似被驚動(dòng),驟然翻涌起來,化作無數(shù)丹紋在兩人周身流轉(zhuǎn),隱隱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度。
顯然這位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丹尊,對(duì)自己的丹道修為有著絕對(duì)的自信。
老者見他不為所動(dòng),索性挺直了些腰背,語氣里帶上幾分自傲,仿佛這名號(hào)一出口便能震徹寰宇。
“世人尊稱我為化龍丹尊,一手化龍丹訣出神入化,當(dāng)年憑此丹訣煉出的丹藥,能讓凡獸蛻鱗化蛟,武者洗髓易筋,你竟沒聽過老夫名號(hào)?”
葉問天聞言,只是輕輕搖了搖頭,眼神里帶著幾分坦誠的茫然:“晚輩孤陋寡聞,確是未曾聽過?!?/p>
“你這小子!”化龍丹尊頓時(shí)吹胡子瞪眼,額前的碎發(fā)都似要豎起來,方才那副沉靜如古潭的模樣蕩然無存,倒像個(gè)被戳破了得意事的孩童。
“真是氣煞老夫!想當(dāng)年老夫走南闖北,哪個(gè)武者見了不恭恭敬敬喊一聲‘丹尊’?”
便是那些隱世的老怪物,見了老夫的丹也得客氣三分,你……你竟說沒聽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