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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6章 武圣八重天（第2頁）

兩人偶爾說幾句話，多是點評街邊見聞，或是談及靈植器術(shù)。

直到街面的燈籠換了第二茬燭火，葉問天才道：“天武前輩說夜景甚好，不如再去河邊走走？”

風(fēng)曦月頷首應(yīng)下，起身時裙擺掃過凳腳，帶起一陣若有似無的清香。

兩人走出望月樓，晚風(fēng)卷著丹香撲面而來，遠(yuǎn)處河面倒映著萬家燈火，像把整片星空都揉碎在了水里。

兩人沿著長街往城南的河濱走去，越靠近水邊，街市的喧囂便淡了幾分，只剩下晚風(fēng)拂過燈籠穗的輕響。

轉(zhuǎn)過街角，眼前豁然開朗——一彎新月懸在墨藍(lán)的天幕上，清輝像被誰抖開的銀紗，漫過鱗次櫛比的屋頂，淌進樓下的河道里。

河水被月色浸得發(fā)藍(lán)，岸邊的垂柳把影子浸在水里，隨波輕輕晃悠。

偶有畫舫從遠(yuǎn)處蕩過，窗內(nèi)燭火明明滅滅，絲竹聲順著水紋飄過來，碎成幾縷清淺的調(diào)子。

風(fēng)曦月走到石階邊，望著水里晃動的月影，裙擺被夜風(fēng)吹得貼在腳踝，像沾了層薄露。

“月色真清?！彼p聲道，指尖無意識地拂過冰涼的石欄，那里凝著夜間的潮氣。

葉問天站在她身側(cè)半步遠(yuǎn)的地方，目光落在河心那輪碎月上。

月光灑在他挺直的肩線，把他抱拳時留下的衣袖褶皺都描得分明。

“北丹圣城的月色，確有不同?！?/p>

他頓了頓，補充道，“許是混了天地間的源氣，連月光都帶著些微暖意?！?/p>

風(fēng)曦月轉(zhuǎn)頭看他，正撞見月光落在他眼底，那里沒有了白日里的沉斂，倒像盛著兩星碎銀。

她忽然笑了，聲音比方才更輕些：“天武爺爺說夜景別有意趣，原是指這個?！?/p>

兩人不再多言，只靜靜站在月下。

河水嘩啦流淌，遠(yuǎn)處街市的喧囂成了模糊的背景音，只有彼此的呼吸聲，與晚風(fēng)、與月色、與流水聲融在一起，溫柔得像一捧化不開的銀輝。

夜?jié)u深后，葉問天與風(fēng)曦月并肩踏入煉丹師公會的結(jié)界，周遭的喧囂如潮水般退去，只余下長廊里木屐輕叩地面的細(xì)碎聲響。

推開雕花木門，一室靜謐便漫了過來，空氣中還殘留著昨日煉丹時未散的淡淡藥香。

葉問天徑直走向屋角的蒲團，寬袖微拂，便盤膝坐定。

他眼簾輕闔，呼吸漸漸勻長，周身的源氣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，開始緩緩流轉(zhuǎn)。

忽然，他眉心處微光一閃，一道古樸的塔身虛影自識海中悠悠浮現(xiàn)，其上銘刻的混沌紋路若隱若現(xiàn)，帶著歲月沉淀的厚重感。

不過瞬息，混沌塔已全然顯形，懸在蒲團上方寸許之地，塔身流轉(zhuǎn)著淡淡的烏金光暈，將葉問天周身籠罩在一片溫潤的光暈里。

他睫毛微顫，身形竟如輕煙般淡去，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塔身之中。

只余下那座小巧的混沌塔靜靜懸浮，塔身上的紋路偶爾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光芒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