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未落,殿內(nèi)燭火突然詭異地齊齊熄滅,唯有窗欞透進的月光在青磚上勾勒出銀線。
而此時葉蕭的身影早已化作一縷殘影,只留下衣袂掃過空氣的輕響。
方才站立之處,幾片飄落的銀杏葉還保持著懸浮狀態(tài),仿佛定格了時間的流逝。
葉問天屈指彈飛一片懸在眼前的枯葉,看著它打著旋兒墜入陰影深處,輕笑道:“百年蟄伏,倒也把老祖這老骨頭熬出幾分急性子了?!?/p>
殿外忽起一陣穿堂風(fēng),將案頭的密函卷起又拋下,沙沙作響間,似有一場風(fēng)云正蓄勢待發(fā)。
殿外暮色漸濃,檐角銅鈴?fù)蝗粺o風(fēng)自動,清脆聲響中,一道嬌俏身影踏著滿地碎金般的燈火掠入。
“哥哥,你回家了!”銀鈴般的嗓音帶著不加掩飾的雀躍,小米的月白襦裙繡著細碎的星辰紋,發(fā)間新采的海棠花還沾著露水,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顫動。
葉問天抬手想要揉揉她的發(fā)頂,指尖剛觸到少女肩頭,一股沛然若江海的源氣突然順著接觸點涌來。
他瞳孔猛地收縮,察覺到這股力量中蘊含的磅礴威壓。
“小米,你的境界?”
小米歪著頭甜甜一笑,發(fā)間海棠花瓣翩然飄落,周身突然騰起璀璨的銀芒。
只見她玉手輕揚,超凡境九重天生生不息的氣息如潮水般漫開,所過之處,殿內(nèi)燭火瞬間轉(zhuǎn)為幽藍,青磚縫隙里竟開出朵朵瑩白的靈花。
“哥哥我厲害吧?”少女眨著亮晶晶的眼睛,語氣里滿是孩童般的炫耀,可那周身縈繞的威壓,卻讓久經(jīng)沙場的葉問天也忍不住輕咳兩聲。
葉問天望著眼前笑靨如花的少女,喉嚨發(fā)緊。
上次分別時,小米還剛剛突破超凡一重天,不過數(shù)月光景,她周身流轉(zhuǎn)的源氣竟已凝成實質(zhì),甚至在虛空勾勒出若隱若現(xiàn)的道紋。
看樣子距離武圣都已經(jīng)不遠了。
他望著小米發(fā)間那朵海棠花,突然覺得這抹嬌艷的紅,比殿外的晚霞還要奪目三分。
小米踮著腳尖湊到葉問天跟前,瑩潤的指尖輕輕拽住他的衣袖,眼底漾起盈盈水光:“哥哥,你好不容易回來了,這段時間你得陪陪我?!?/p>
尾音婉轉(zhuǎn)上揚,帶著少女特有的嬌嗔,發(fā)間的海棠花隨著動作輕顫,抖落幾縷若有似無的香氣。
葉問天望著眼前眉眼彎彎的人兒,心底最柔軟的角落瞬間被觸動。
他抬手刮了刮小米的鼻尖,無奈又寵溺地應(yīng)道:“好好好,這幾天都陪著你。”
語氣溫柔得能擰出水來,全然不見平日執(zhí)掌圣殿時的威嚴(yán)。
此后的日子里,葉家宅邸處處流淌著溫馨氣息。
晨光熹微時,葉問天會陪著小米在靈植園漫步,看她好奇地蹲在新抽芽的靈草旁,纖白手指輕輕觸碰葉片,引得露珠紛紛墜落。
午后暖陽傾灑,兩人并肩坐在九曲回廊,小米絮絮叨叨說著分別后的趣事,說到興起時眉眼飛揚,笑聲清脆如銀鈴。
暮色四合,葉問天便教小米練習(xí)新創(chuàng)的劍法,衣袂翻飛間,劍影與漫天霞光交織成畫。
這段難得的閑暇時光,像被精心珍藏的琥珀,將溫情與愜意永遠定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