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清晰感受到朱雀那股"焚盡萬物"的霸道意志,在識海中化作火鳥虛影,一次次俯沖下來,要將他的意識徹底焚毀。
葉問天死死咬著牙,劍心在識海中瘋狂旋轉,以劍意硬撼火鳥,每一次碰撞都讓他七竅淌出火紅色的血珠,痛得渾身痙攣。
庚金本源緊接著炸開,億萬道金芒如暴雨般撕裂經脈,鋒銳之氣直刺骨髓。
白虎的兇煞之意在此刻化作實質,在他體內凝成一頭咆哮的白虎,爪牙間的銳金之氣幾乎要將他的骨骼磨成粉末。
他的元神被兇煞之氣反復沖擊,仿佛隨時會被撕碎,只能拼盡最后一絲力氣,以劍心為盾,一寸寸消磨金芒的戾氣,每煉化一縷,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。
青木本源隨后纏上四肢百骸,溫潤的綠光驟變,化作無數帶刺的藤蔓,順著血管扎根、瘋長。
青龍的生機在此刻成了催命符,藤蔓纏上心臟時,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一點點停滯。
必須同時用劍意斬斷瘋長的藤蔓,又要引導生機修復被金火毀掉的經脈,稍一失衡,要么被藤蔓勒死,要么因生機斷絕而亡。
冷汗浸透衣衫,他的皮膚下青筋暴起,時而鼓起青黑色的包塊,那是藤蔓在皮下亂竄的痕跡。
玄水本源最是磨人,幽藍水流悄無聲息地凍結氣血,連神魂都似要被冰封。
玄武的厚重威壓壓得他丹田劇痛,識海結了層薄冰,連思考都變得遲鈍。
更要命的是,玄水與離火在體內形成對沖,冰火相激之下,他的五臟六腑像被反復揉捏的面團。
喉頭腥甜翻涌,卻只能強行咽下——一旦泄了氣,怕是瞬間就會被四種本源撕碎。
光幕中,葉問天正被四象本源的洪流裹挾,身形在冰火金木的肆虐中搖搖欲墜,額間青筋暴起,卻始終未松半分牙關。
白虎尊者望著光幕,眉頭緊鎖,語氣里帶著幾分不甘:“青龍尊者,這小子天賦縱然頂尖,卻終究是個外人?!?/p>
“我們何必急著將傳承交托?再等個數百年,未必等不到四大家族的優(yōu)秀后輩。”他指尖在身側輕叩,顯然對這份“破例”仍有疑慮。
朱雀尊者掩唇輕笑,眼波在光幕上流轉,尾音拖得綿長:“白虎兄還是這般執(zhí)拗。你仔細看看他體內那股若隱若現的混沌氣。這小子只怕是武道,劍道、丹道、三道同修?!?/p>
“正是如此?!?/p>
青龍尊者抬手打斷,目光落在光幕中葉問天識海那團越發(fā)凝實的劍心上,語氣鄭重,“白虎尊者此言差矣?!?/p>
“如今四大圣地各自為營,血脈傳承早已不純,族中子弟耽于安逸,別說兼容四象,便是連本脈本源都快駕馭不住了?!?/p>
他指尖點向光幕:“況且魔族裂隙的封印已在松動,我們殘魂能支撐的時日不多了,根本沒有再等的余地。”
“這小子不僅天賦卓絕,更難得的是心性——受托于朱雀圣地便傾力相助,立誓時眼神坦蕩,絕非背信棄義之輩?!?/p>
見白虎尊者仍有不以為然,青龍尊者加重了語氣:“你以為他只是普通的三道同修?方才庚金本源沖擊時,他體內甚至出現一絲輪回法則的波動。”
“武圣境界便領悟到一絲法則之力,即使是一絲絲,這等天賦,便是在我們那個時代,也足以載入神宮史冊!”
白虎尊者聞言一怔,重新看向光幕。
他眉頭微蹙,雖未言語,眼中的質疑卻已淡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