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次現(xiàn)身的是血翼魔族的血煞,已能凝聚血獄囚籠,更有一名實力深不可測的魔族之人出手救走了他。”
季修德頓了頓,想起那只帶著遠(yuǎn)古魔威的魔爪,語氣又沉了幾分。
“那魔修的氣息絕非尋常高層,我懷疑……或許是當(dāng)年未被徹底封印的老怪物?!?/p>
季軒轅指尖微頓,星象玉盤上的微光驟然閃爍了幾下,東荒方位的暗點竟隱隱擴(kuò)散開來。
他沉吟片刻,抬手拂過玉盤,微光漸穩(wěn),才緩緩道。
“若真是當(dāng)年的老怪物,此事便棘手了。東荒源氣稀薄,宗門實力遠(yuǎn)不及中土,他們選擇在那里動手,怕是有意避開我們的視線,暗中積蓄力量?!?/p>
“我已將東荒正道武者安置妥當(dāng),只是血煞雖被我重創(chuàng),卻未身死,那老怪物更是行蹤不明,后續(xù)怕是還有變數(shù)?!?/p>
季修德補(bǔ)充道,眼底掠過一絲憂色。
“神源大陸平靜太久,不少宗門勢力早已沒了對魔族的警惕,若不提前防備,恐生大患?!?/p>
季軒轅輕輕頷首,目光重新落回季修德身上,語氣帶著幾分安撫。
“你做得妥當(dāng)。此事我已知曉,稍后便會傳訊給各大宗門,讓他們加強(qiáng)戒備,尤其是東荒與中土交界之地,絕不能給魔族可乘之機(jī)?!?/p>
他頓了頓,又道,“你剛從東荒趕回,先去歇息片刻,晚間我們再召集長老,細(xì)議應(yīng)對之策?!?/p>
季修德頷首應(yīng)下,指尖卻不自覺攥了攥衣擺,方才因匯報魔族之事而壓下的舊怨,此刻終是按捺不住。
他抬眼看向季軒轅,目光里添了幾分沉凝。
“大哥,如今雨閣的人有沒有什么動作?當(dāng)年他們派人截殺婉兒,害她險些喪命,這筆賬,不能就這么算了。”
季軒轅聽著,溫雅眉宇間瞬間掠過一絲冷意,那平日平和如春水的目光驟然沉了下去,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,泛起冷冽的漣漪。
指尖叩擊案幾的力道不自覺加重,清脆的“篤篤”聲里裹著幾分壓抑的沉怒,連懸浮在半空的星象玉盤都似有感應(yīng)。
盤面流轉(zhuǎn)的微光驟然暗了暗,東荒方位那抹代表魔息的暗紫印記旁,幾處象征宗門勢力的光點竟跟著輕輕顫動,似被這股怒氣驚擾。
“自我風(fēng)雨閣一分為二,風(fēng)閣掌正道秩序,雨閣卻偏要走旁門捷徑,這些年從未斷過獨攬大權(quán)的心思。”
他開口時,聲音依舊帶著慣有的溫和,尾音卻悄悄添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銳利,指尖在案上虛虛一劃,似在描摹那片看不見的勢力版圖。
“他們表面依舊安分,暗地里卻在西漠、南荒這些偏遠(yuǎn)地界招攬散修,有了那些亡命之徒以及散修的投靠?!?/p>
“如今的勢力,比三年前已擴(kuò)充了近三成,只是吃了當(dāng)年被我們壓制的虧,行事才比從前謹(jǐn)慎,沒再敢明目張膽與風(fēng)閣作對?!?/p>
話音稍頓,他抬眼看向季修德,眼底的凝重又深了幾分,語氣也沉了下來。
“不過據(jù)暗部探子傳回的消息,近兩個月情況變了,雨閣與北宮帝族走得極近?!?/p>
“北宮家的帝子北宮凜,已私下與雨閣閣主在西漠的無人戈壁見了三次面,每次都選在日出前的昏暗中?!?/p>
“就連周遭的沙礫都布了屏蔽氣息的陣法,我們的人只能藏在數(shù)十里外的雅丹石林里盯著,連半句談話內(nèi)容都探聽不到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