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百五十萬!”李家族長李靈抬手撫過翡翠扳指,金絲繡紋在火光下流轉(zhuǎn)。
徐家族長徐坤猛地起身,震得座椅發(fā)出吱呀聲響:“三百萬!誰與我徐家爭!”
“三百五十萬。”影流宗宗主萬玄再次開口道。
此起彼伏的競價聲浪中,角落傳來散修此起彼伏的驚呼,有人甚至踩上座椅揮舞源石袋:“四百萬!拼了!”
青銅燈臺的火焰隨著競價攀升愈發(fā)熾烈,赤色光芒將眾人漲紅的面孔映得猙獰如惡鬼。
而當徐家族長嘶啞著喊出“五百萬”時,整個會場陷入短暫的窒息。
鎏金拍賣槌懸在半空,所有人的呼吸都隨著那抹晃動的金光凝滯,唯有源氣凝成的價碼牌仍在虛空中不斷攀升,在穹頂交織成刺目的光幕。
競價聲浪如潮時,角落忽然傳來布料撕裂的輕響。
一黑袍人粗糙的手掌攥著黑袍下擺,暗紫色毒氣順著他脖頸的青筋蜿蜒游走,灰白長發(fā)間凝結(jié)的血痂隨著動作簌簌掉落。
當那張布滿猙獰疤痕的面容徹底暴露在赤焰下,整個會場的喧囂像是被掐住咽喉般戛然而止。
“我是寧遠?!彼客鲁鲆粋€字,胸口都滲出新鮮血漬,腰間纏著的破舊布條已被染成深褐?!爸T位若肯相讓,他日北原。。?!?/p>
沙啞的嗓音尚未說完,二樓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——某個世家子弟因太過震驚,失手摔落了手中茶盞。
竊竊私語聲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。
有人指著寧遠小臂上蜿蜒的暗紋倒抽冷氣:“那是秘境的噬骨毒?他居然還活著!”
也有人壓低聲音提醒同伴:“當年他單槍匹馬屠盡血剎門時,可是連武圣長老都沒留活口!”
萬玄把玩令牌的動作徹底停下,李靈與徐坤對視一眼,同時在對方眼底看到忌憚。
當寧遠搖晃著掏出懷中源石袋,沉甸甸的墜地聲混著粗重喘息回蕩在會場時,拍賣師高舉的鎏金槌懸在半空,遲遲未曾落下。
終于,某個散修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為了這靈液得罪武圣強者…不值當。。。”
此話一出,整個拍賣場頓時竟無人敢叫價。
當寧遠布滿血痂的手掌重重拍在扶手上,整個會場陷入死寂。
就在眾人以為大局將定時,會場所在的三樓貴賓室突然傳來玉杯碎裂的脆響,緊接著一道驕橫的女聲刺破凝滯的空氣:“六百萬上品源石!”
寧遠猛然抬頭,灰白長發(fā)下疤痕扭曲如活物。
只見雕花窗欞后,一襲赤裙的女子正慵懶斜倚在沉香榻上,指尖把玩著朱雀玉墜,唇角勾起挑釁的弧度。
她身后侍女捧著源石袋的手都在發(fā)顫,而少女腕間赤金鈴鐺隨著動作輕響,仿佛在嘲笑場中眾人的怯懦。
“別人怕你寧遠,我朱雀圣地可不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