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貧嘴,就下去?!彼{羽瞥了她一眼,語氣里卻沒什么威懾力。
車子很快停在顏家大門口,顏穆卿率先跳下車,站好后轉身朝車后座的藍羽揮手:“姐姐快下來?!?/p>
藍羽卻沒動,也沒給車外的人一個眼神,冷淡地對司機下達指令:“開車。”
她今晚不想住在顏家,回了自己的一方天地。
徒留車尾的顏穆卿對著空氣著急地揮舞呼喊。
阿巖察覺到懷里女人的失神,嘴巴湊到她耳畔輕聲詢問:“阿羽,你在想什么?”
問話的同時,手卻不安分起來。
盈盈一握的細腰迷得他神魂顛倒,他的一只手就可以握住。
藍羽的心神被拉回了現(xiàn)實,她抬手摩挲著男人的后頸,突然覺得好累。
“阿巖,我們在一起,一直是你在付出,我什么都沒給你,你和我在一起不累嗎?圖什么呢?人在付出的時候,總是要圖點什么吧?”
阿巖的手驟然停在她腰側,指腹還殘留著布料下溫熱的觸感,卻沒再敢隨意撫摸。
他收緊手臂,把藍羽往懷里又帶了帶,唇邊在她頸窩輕輕蹭了蹭,像是在安撫一只豎起尖刺的貓。
“累什么?”
他的聲音比剛才低了些,褪去了曖昧的沙啞,只剩溫軟的認真:“我從來沒覺得付出是虧本的事,除非你覺得我做的這些,都是在跟你要回報?!?/p>
藍羽的指尖在他后頸的皮膚上頓了頓,沒說話。
她習慣了用“利弊”衡量一切,阿巖這種“不求回報”的姿態(tài),反而讓她有些無措。
阿巖像是看穿了她的僵硬,指尖輕輕拂過她鬢邊的碎發(fā),把那些被風吹亂的發(fā)絲別到耳后:“我圖什么?圖你下班回來,累得靠在我肩上打盹時,呼吸落在我鎖骨上的溫度;圖你剛才失神時,指尖無意識繞著我衣角打轉的樣子;還圖你在我有需求時,乖乖躺在我身下,任我予取予求?!?/p>
他說的都是些正常男女朋友的日常,別的女人也能做到,可從阿巖嘴里說出來,卻帶著沉甸甸的暖意。
“你總說自己沒給我什么……”
阿巖抬頭,鼻尖蹭過她的側臉,氣息里裹著她常用的柑橘味沐浴露香:“可阿羽,你愿意讓我待在你身邊,愿意跟我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,愿意在我抱你的時候不推開,這些對別人來說或許不算什么,對我來說,已經(jīng)是頂好的東西了?!?/p>
藍羽的喉嚨動了動,想說點什么反駁,比如“我只是懶得推”,或者“我只是隨口問問”,可話到嘴邊,卻被阿巖輕輕按住了唇。
他的指腹蹭過她下唇時有點癢,讓她把沒說出口的硬話都咽了回去。
“我不用你給我什么。”
阿巖的眼神落在她眼底,映著房間里暖黃的燈光,亮得像盛了星光:“我只盼著你別總把自己裹得那么緊,盼著你哪天累了,能真的覺得‘有我在’是件踏實的事。這樣,我就什么都不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