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晚意笑了,笑得眉眼彎彎,像株帶著刺的白玫瑰:“真心能值幾個錢?你要是真有真心,當初就不會為了顧家的繼承權娶我?!?/p>
她踮起腳尖,吻落在他的鎖骨上,很輕,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:“別想了,脫吧?!?/p>
顧燕南閉上眼,腦海里閃過元辰蜷縮在被子里的樣子,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。
可下一秒,洪晚意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,冷靜得像把手術刀:“想想你母親臨終前的眼神,想想顧家這百年的招牌。”
他的手指終于動了,開始解自己的皮帶,金屬扣碰撞的聲響在寂靜里格外刺耳。
洪晚意看著他緊繃的脊背,忽然伸手從背后抱住他,臉頰貼在他汗?jié)竦暮箢i:“做完這一次,我們就當各取所需。”
她的聲音很輕,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:“你給我孩子和地位,我?guī)湍惴€(wěn)住顧氏,順便……
替你看住元辰,不讓他惹麻煩?!?/p>
顧燕南猛地轉身,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,忽然覺得這房間里的暖光都帶著寒意。
“成交?!?/p>
他聽見自己說,聲音像從生銹的鐵管里擠出來的。
洪晚意解開睡裙的系帶,絲綢滑落,她迎著他的目光,嘴角始終噙著那抹溫婉卻疏離的笑。
顧燕南的目光落在洪晚意肩頭,月光恰好從窗簾縫隙漏進來,在她鎖骨處投下一道冷白的光暈。
他的手指懸在半空,遲遲沒有落下,喉結滾動的頻率越來越快,像有場無聲的暴雨在胸腔里翻涌。
“不敢碰?”
洪晚意忽然抬手,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腰側,肌膚相觸的瞬間,兩人都猛地一顫。
她的體溫很涼,像剛從冰水里撈出來的玉石,顧燕南的掌心卻燙得嚇人,指尖不自覺地收緊,掐出淡淡的紅痕。
“顧燕南……”
洪晚意仰頭,鼻尖幾乎蹭到他的下頜:“你這樣,倒像是我在強迫你?!?/p>
她的睫毛很長,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,語氣里的嘲諷像根細針,刺破了他最后一點偽裝的鎮(zhèn)定。
顧燕南忽然俯身,吻住她的唇。
沒有纏綿的試探,只有帶著懲罰意味的啃咬,像要把心底積壓的煩躁、愧疚、不甘全都傾瀉出來。
洪晚意悶哼一聲,指甲深深掐進他的后背,卻沒有推開,反而踮起腳尖,更緊地貼向他。
兩人摔倒在床墊上,顧燕南才驚覺她的手腕在微微發(fā)抖。
他撐起身體看她,床頭燈的暖光落在她泛紅的眼角,竟有了幾分元辰的影子。
這個念頭剛冒出來,就被他狠狠掐滅
——
他不能在這種時候想起元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