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景玉手指輕輕點著葉片,又補充道:“而且呀,鉀素匱乏還會讓植物抗逆性降低,這盆接下來要是碰上點溫度波動、濕度變化,大概率會蔫得更厲害,得趕緊補點鉀肥,像硝酸鉀溶液灌根,就能慢慢把狀態(tài)拉回來?!?/p>
藍羽和云熠乾看著她對著這些植株侃侃而談,兩人的嘴角都忍不住揚起笑意。
這位溫小姑娘可真厲害??!
直到說得有些口干舌燥了,溫景玉才停頓了一下,藍羽趕緊趁機說道:“阿玉,我今天先選這些吧?!?/p>
她指著旁邊臺面上的十多個盆栽,這些都是她聽講解時,順便挑選的。
她選哪盆,云熠乾就拿哪盆,不知不覺間倒是挑了不少。
溫景玉打眼一瞧,嘖嘖,這位姐姐,不僅人長得美,審美的眼光也是一流啊。
挑的都是顏值最高的,其中一盆黑色葉片的黑葉芋尤為惹眼。
葉片寬闊舒展,像是被濃墨飽蘸暈染,黑得純粹且泛著綢緞般的柔光,葉脈如老藤攀附,在墨色里蜿蜒出深褐紋理,恰似名家筆下的水墨寫意。
溫景玉乍舌道:“姐姐,你這眼光太絕了!這黑葉芋葉片又大又潤,黑得跟夜明珠的光澤似的,往客廳一擺,把那些花里胡哨的綠植都比下去了,簡直是‘植物界的水墨大師’,自帶中式意境美!”
云熠乾繞著盆栽打轉,笑著接話:“可不是嘛,這葉片質感太絕,摸起來滑溜溜的,光照過來的時候,邊緣還泛著淡淡清輝,像給墨色鑲了層光暈。養(yǎng)在書房,配著字畫,活脫脫一幅會呼吸的‘墨葉圖’,風雅到骨子里!
藍羽指尖輕觸葉片,眉眼帶笑:”第一眼看見它,就被這‘水墨葉子’勾住了。黑得含蓄又有韻味,家里擺上它,連空氣都變安靜了。每次看都像在欣賞一幅動態(tài)水墨畫,越品越有滋味。”
葉片隨著微風輕顫,墨色光影搖曳,把幾人對這抹獨特黑的癡迷,暈染得愈發(fā)鮮活。
溫景玉卻在這時說道:“姐姐,你最好不要把這些植物放在臥室、客廳或書房,為了植物更健康的存活,還是放在花房吧?!?/p>
她瞧著兩人頓時垮下來的臉,趕緊解釋:“花房的光照、濕度都是專門調過的,這些寶貝在那兒能舒舒服服長大,而且花房也能布置呀,擺上些古樸花架,掛幾幅小畫,再欣賞著這些姿態(tài)各異、色彩艷麗的大自然畫作,說不定比在書房還多出幾分自然野趣呢!”
藍羽被她的話逗得笑了,戳戳溫景玉肩膀:“行啊,就聽阿玉的,你是專家,你提的建議肯定是最有利于這些植物生長的。”
話音剛落,就被不遠處的一盆藍色葉片吸引住了。
她不由自主地就走到了那盆植物的面前,身后的兩人也下意識地跟了上去。
只見葉片猶如被藍色絲絨包裹一般,質地柔軟且富有光澤,微風吹來時,在光線的折射下,葉片表面的色彩和光暈會隨之變換,好像流動的絲綢一般。
溫景玉見藍羽一直盯著看,便主動解釋道:“姐姐,這盆叫藍絲絨秋海棠,有一定的養(yǎng)護難度,我的建議是先不要收這種,循序漸進著來。”
藍羽望著那盆藍絲絨,眼尾泛著光,手懸在半空半天沒落下去,像怕驚擾這抹流動的藍:“阿玉,你看這葉子,光落在上面跟活了似的,像把銀河揉碎了縫進絲絨里,養(yǎng)護難……就沒點巧招?”
云熠乾湊近端詳,只見虛虛搭在葉片旁,生怕碰壞那層絲絨光澤:“這藍得太美了……”
溫景玉被兩人眼巴巴瞅著,無奈又好笑,指尖點點葉片:“它呀,得像伺候嬌小姐。溫度得卡在18-25度,高了低了都鬧脾氣??諝鉂穸纫?0%以上,太干葉片就發(fā)焦,光照還得是散光,直射光一曬,這藍絲絨就得褪成灰抹布……不過真要養(yǎng),我能盯著教你們,就是得做好持久戰(zhàn)準備,這寶貝脾氣倔,得慢慢哄。”
藍羽呵呵訕笑著,她還真沒時間,估計外婆也沒這么大的精力,不過家里有聘請專業(yè)的花卉園藝師,到時候再商量著來。
“阿玉,那我再考慮考慮,先把這些喜熱的葉子搬回家再說?!?/p>
溫景玉連忙點頭:“對的,姐姐,養(yǎng)花啊,不能著急。我養(yǎng)了這么多年花,那可是踏著尸山血海走過來的。哎!不知見證了多少植物的尸體,從剛開始的傷心難過到現(xiàn)在的麻木無感,死著死著都習慣了?!?/p>
藍羽聽著她夸張的表述,頓時忍俊不禁:“阿玉,你每天和這些小家伙斗智斗勇,養(yǎng)好它們,是否會成就感爆棚?”
云熠乾笑著接話:“可不是,阿玉這些年養(yǎng)花的經驗,那都是實打實攢出來的。以后我們多來這里找阿玉取取經,省得自己瞎折騰,把那些好看的花兒草兒都折騰壞了?!?/p>
溫景玉連忙擺擺手:“取經談不上,咱們就是互相交流。養(yǎng)花這事兒,就得慢慢摸索,看著它們從蔫頭巴腦到生機勃勃,可有意思了。就像這些喜熱的植物,搬回家得先讓它們適應環(huán)境,別一下子就換盆,最好是三個月之后,或者等到明年夏天。不過花房里的溫控設備可以模擬夏天的溫度,也是可以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