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一笑,宛如冰雪初融,那眉眼間的局促都散了不少,叫人瞧著,竟生出幾分“朗月出天山,春風(fēng)過庭前”的暢然來。
溫景玉看得一怔,眼底的光芒更亮,像是尋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寶貝:“毛弟弟,你笑什么?”
“???”
正暗自得意的毛宇澄被她問得一愣,心虛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,窘迫地頭都不敢抬起來了。
畢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,性格又比較孤僻,驟然遇到這種場面,一時只剩羞赧了,哪里還曉得如何措辭回答溫景玉的問題。
藍(lán)羽看著毛宇澄紅透的耳尖和臉頰,想著替他解圍,她對著溫景玉問道:“阿玉,你之前可是一直說要我介紹我們公司的許總給你認(rèn)識,今天約飯也是為了他,怎么?你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?光顧著和宇澄講話,我們許總該怎么辦???”
溫景玉被她這一番話問得大囧,急忙找補(bǔ)著:“不是,我哪有啊?”
急得她話都說不利索了,語無倫次地解釋著:“姐姐,你就別逗我了……”
那一聲“姐姐”,尾調(diào)揚(yáng)得九曲十八彎,喊得人全身都酥了,拉著藍(lán)羽的胳膊一通亂晃,撒嬌求放過。
突然躺槍的許柏年瞪著他那雙星目,指著自己,他就這么被利用了?
“小羽,你也太偏心了,為了宇澄,就這么水靈靈地把我給賣了?宇澄才來公司多久,你就把我給拋棄了,你是看人家小朋友長得好看,明晃晃地喜新厭舊??!小羽,見異思遷可要不得?。 ?/p>
這一番調(diào)侃,其他人頓時被逗得前仰后合。
藍(lán)羽眼底漾開笑意:“哎呀,我的許總大人,我什么時候‘喜新厭舊’‘見異思遷’了?你呀,一直都是我的心頭好呢!”
雖然知道藍(lán)羽是在開玩笑,許柏年的心還是不由得輕顫了下。
他……是她的“心頭好”?
真的嗎?
許柏年故作夸張地嘆了口氣,搖搖頭表示超級委屈:“罷了,罷了,你成天就知道欺負(fù)我,在公司對我不好也就算了,如今在外面,你也是一點(diǎn)面子都不給我留啊……”
說著還以手掩面,顯得他被藍(lán)羽的“跋扈”傷透了心。
他這一番做作的行為,表演的成分相當(dāng)明顯,連不知所措的溫景玉和毛宇澄都被逗得掩嘴偷笑。
溫景玉端起面前的酒杯,突然起身,對著在那里兀自傷春悲秋的許柏年說道:“許總,今天您能賞臉應(yīng)我的邀前來,我感到非常榮幸,也特別感謝,您能給我這個面子?!?/p>
說著她舉了舉手中的杯子:“這一杯,我敬您,祝您事業(yè)如東風(fēng)卷浪,扶搖直上,往后事事順?biāo)?,稱心如意。”
見她突然這么認(rèn)真,還在玩笑的許柏年立刻正襟危坐。
他也端起酒杯,與溫景玉輕輕一碰,朗聲道:“溫小姐客氣了,你既如此說,那我便承了你這份美意。也祝你在往后的日子里,所求皆如愿,所行皆坦途?!?/p>
他的話音剛落,溫景玉便再次開口:“謝謝許總,這杯我先干為敬,您隨意。”
說完,便仰頭咕嘟咕嘟地喝完了杯中酒,那樣子,活脫脫像個涉世未深的少女俠客,略顯生澀的豪邁做派,倒是很符合一個年輕人的特質(zhì)。
看得許柏年直點(diǎn)頭:“哎呀呀,溫小姐可真是海量啊,我一個大男人若是隨意了,豈不是要落了下風(fēng)?”
他說完,也仰頭飲盡杯中液體,一副男人絕不能輸給女人的架勢。
他一個堂堂大男人怎么能輸給一個小女子呢?
這讓他的面子該往哪里放?
云熠乾從二樓往下看去,正好看到了幾人愈發(fā)融洽的畫面,他恨不得自己也能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