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羽聞言,抬眸望來,目光交匯的瞬間,空間都仿佛凝固了。
她的眼中有驚訝閃過,不解于他,現(xiàn)如今,為了區(qū)區(qū)幾百億,竟然愿意發(fā)這種違心之論。
大約為了養(yǎng)劉月一家,如今更是有了他們自己的孩子,要更加努力了吧。
也真是難為他了。
他裴硯琛什么時候,也學(xué)會了屈尊降貴,對從前不屑一顧的前妻,用上了阿諛奉承。
其實他不用這樣的,就算是為了合作,她也不會讓項目出什么紕漏的。
她是商人,一個合格的商人,天下熙熙皆為利來,天下攘攘皆為利往。
坐在電腦屏幕前的這群人,此刻因利而聚,未來也會利盡則散。
藍羽不在乎別人想什么,她今天之所以肯在深更半夜頂著一身的疲倦,還坐在這里,與他們唇槍舌劍,盡心盡力地討論著項目細節(jié),并非是被裴硯琛那幾句“學(xué)貫中西,博雅通達”的話語蠱惑,不過是念及此次項目于己、與團隊,乃至整個行業(yè)布局,都如古人所言“譬若筑室之基,不可或闕”。
說白了,就是為了個“錢”字。
就在一個小時前,許柏年突然打來電話,說他家里發(fā)生了重要的大事,沒辦法參加今晚的視頻會議了,這才有了此刻的這一副場面。
否則藍羽早就已經(jīng)在和周公下棋了。
會議結(jié)束的時候,藍羽掃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,已經(jīng)凌晨一點了。
她關(guān)了電腦,揉了揉酸澀的額角,吃了一顆褪黑素,才躺到床上沉沉睡去。
早上醒來的時候,阿巖還是沒有回來。
倒是意外地看到了裴依娜的來電,但這次她沒有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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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下就猜到裴依娜要和自己說什么,懶得應(yīng)付。
裴依娜在家里鍥而不舍地打了五遍,藍羽都沒接。
她氣餒地給藍羽發(fā)了一條信息,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,便去吃早餐了。
藍羽看到了她的消息,想了片刻,回了一句“不行”,便沒再看手機了。
直到藍羽快要上班的時候,玄關(guān)處才傳來開門聲,說實話,她也不知道,阿巖是怎么知道她家密碼的。
藍羽看著推門而入的阿巖,喝完了最后一口粥,便往門口走去,邊走還邊問:“回來了?”
她問的好像是什么普通關(guān)系的朋友或合租室友,完全看不出來昨晚一夜未歸的是她的床上伴侶。
而讓阿巖認為更過分的是,藍羽都沒問一下,昨夜為何不曾歸來。
他一點都沒感覺到藍羽的急切和關(guān)懷。
站在那里,有些懨懨地拉住她的胳膊,底氣不足地問道:“阿羽,你都不問問我昨晚干什么去了嗎?”
聞言,藍羽有一瞬的微愣,隨即問他:“為什么要問?以前的你,不是也常常夜不歸宿嗎?而且白天根本見不到你的人,總是神神秘秘的,我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?現(xiàn)在突然這樣問,是發(fā)生什么事了嗎?”
她不明白,他又在別扭些什么。
阿巖握著她的大掌在聽到她的這一番“質(zhì)問”后,像失了力氣般,耷拉了下來。
與其說是質(zhì)問,不如說是責(zé)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