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。
鎏金旋轉(zhuǎn)門碾過夜晚的光塵時,藍羽的指尖正勾著許柏年的臂彎。
她身上的深海藍緞面禮服隨步伐漾起細碎漣漪,露肩設(shè)計下的蝴蝶骨覆著層珍珠光澤,腰間收束的碎鉆腰帶如星子墜落,在魚尾裙擺綻開前劃出致命弧線。
許柏年的手掌虛扶在她后腰,黑色戧駁領(lǐng)西裝挺括如刀,袖扣上的藍寶石與她禮服上的碎鉆遙相呼應(yīng),像極了暗夜里相互牽引的雙子星。
藍羽踩著五公分的水晶高跟鞋轉(zhuǎn)身,緞面裙擺掃過地面時帶起半透明的紗霧,藏在裙擺暗格里的銀色流蘇簌簌作響,恍若深海鮫人的尾鰭劃過月光。
許柏年垂眸替她理正微歪的碎鉆肩帶,指腹擦過她鎖骨下方的皮膚。
藍羽的指尖輕輕勾住許柏年的西裝袖口,在小提琴協(xié)奏曲的間隙里踮腳湊近他耳畔。
水晶吊燈的碎光落進她深海藍禮服的碎鉆里,折射出幽藍的星芒,恰好掩住她唇角揚起的弧度:"前幾日應(yīng)了位老朋友,要在今夜表演一個節(jié)目。"
她的呼吸拂過他耳后薄膚,帶著蜜桃烏龍茶的余韻。
許柏年的指尖在她腰側(cè)輕輕收緊,掌心能感受到她禮服下防監(jiān)聽內(nèi)襯的冰涼觸感。
他偏頭時,鼻尖蹭過她發(fā)間的柑橘香薰,低笑混著低音提琴的震顫漫進她耳道:"好,你去吧!"
她抬頭掃了場中一圈,去了后臺換衣服。
云熠乾一眨眼的功夫,就失去了藍羽的蹤影,明明剛剛還在的。
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。
這時,主持人握著水晶話筒走到舞臺中央,宴會廳的燈光在他西裝上流轉(zhuǎn)成細碎的銀河:"接下來這位嘉賓
——"
他故意頓了頓,目光掃過屏息凝神的賓客,"她將用一件穿越千年的樂器,為我們奏響數(shù)字時代的江湖恩怨。"
臺下傳來零星的驚呼,他壓低聲音,尾音泛起興奮的顫音:"有請
——
神秘嘉賓,攜琵琶與江湖快意,共赴這場數(shù)字盛宴!"
話音未落,舞臺側(cè)面的紗幔如墨色水波般蕩開。
藍羽懷抱琵琶的剪影先映入眼簾,鎏金面具在追光燈下劃出半輪弧光,黑紅漸變的馬面裙襕干如兵器出鞘前的寒光,瞬間攥緊了所有人的呼吸。
她踩著紅絲絨地毯拾級而上時,眾人的竊竊私語戛然而止。
她懷抱的琵琶裹著墨色鮫綃,鎏金面具在聚光燈下流轉(zhuǎn)著古老圖騰。
黑紅漸變馬面裙如暗夜潮水漫過臺階。
暗紋織錦隨著步履翻涌,裙間交疊的襕干在追光燈下泛著冷冽金屬光澤,將她纖細身影勾勒得如出鞘寒刃。
月白真絲上襦半透紗袖滑落至腕,腕間紅繩纏繞的古玉鐲輕碰琵琶琴身,發(fā)出清越鳴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