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隨手將酒遞給路過的侍應(yīng)生,又從吧臺取了杯無酒精雞尾酒,"試試這個,接骨木花味的。"
玻璃杯觸到唇邊,她仰頭飲下一口,氣泡在舌尖炸開的瞬間,后頸忽然泛起細微的麻癢。
許柏年替她理了理被夜風(fēng)掀亂的發(fā)絲,動作自然得像替她擋過無數(shù)次商業(yè)陷阱:"今晚的表演很精彩。"
藍羽眉眼彎起,唇角漾起輕笑:“謝謝師兄的夸獎。”
一刻鐘后,水晶燈的光斑在視網(wǎng)膜上熔成模糊的金箔,胃袋翻涌著細針般的麻癢,眩暈如深海暗流般兜頭罩下。
藍羽攥緊酒杯的手指慢慢松開,看著許柏年的身影在視野里疊成重影。
她摸出手機打字時,屏幕藍光刺得眼眶生疼:"我有些不舒服,去樓上開個房間,你不用管我了。緩過來,我就自己回家了,或者直接在房間里過夜了。"
酒店房間的電子鎖發(fā)出
"滴
——
嗒"
的輕響,藍羽扶著墻摸進玄關(guān),視網(wǎng)膜上蒙著層毛玻璃般的霧翳。
這時,門突然
"咔噠"
彈開道縫隙,驚得她肩頸驟縮,指尖連腰間的匕首暗格都抓不住。
她剛剛明明關(guān)了門的,怎么會……
門闔上的剎那,一股陌生的氣息襲向藍羽的鼻腔。
男人的臂彎像淬了柔光的鋼鐵,將她打橫抱起時,她聽見自己破碎的嗚咽
——
那是強撐了整晚的鋒芒,終于在眩暈里碎成齏粉。
床墊下陷的弧度里,他將她輕輕擱置,動作輕得像擱置易碎的琉璃盞。
她辨不清那雙手是溫柔還是禁錮,只感覺西裝面料擦過膝蓋的觸感,十分陌生。
唇瓣壓下來時帶著冰與火的震顫,她嘗到他唇角的苦,像混著威士忌的代碼,明明該灼燒神經(jīng),卻在眩暈里化作溺亡前的最后一口氧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