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指尖輕觸藍羽臉頰,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,將溫熱的毛巾按在她臉上。
他熟練地取來護膚品,掌心輕輕揉搓面霜,待其微微溫熱后,才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藍羽臉上。
從額頭到眼尾,從鼻翼到唇角,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進行精密的實驗操作,精準又溫柔。
藍羽安靜地享受著,偶爾調皮地蹭蹭他的掌心,換來阿巖無聲的輕笑,指腹的力度不自覺又加重了幾分。
次日清晨,藍羽被智能窗簾緩緩拉開的聲響喚醒。
陽光透過量子鍍膜玻璃灑進房間,在地面投下細碎的光斑,與昨夜浴室里的水珠光影重疊。
她伸手摸向身旁,只觸到一片冰涼的床單,阿巖早已不見蹤影,只留下枕邊一行留言:實驗數(shù)據(jù)已歸檔,等你校準。
她將紙條翻轉,背面竟然還有字:阿羽,欲仙欲死的感覺喜歡嗎?
藍羽臉頰發(fā)燙,將紙條揉成團攥在手心,晨光映得珍珠耳釘泛起溫柔光暈。
——
今天裴老太太出院的日子。
藍羽去醫(yī)院最后一次探望老人,順便象征性地接老太太出院。
她到病房的時候,裴硯琛也在,依然是那副矜貴淡然、風姿綽約的貴公子模樣。
男人見到藍羽來了,禮貌招呼:“來了!”
藍羽把花籃放在病床邊,望著裴老太太收拾整齊的床頭柜,未曾理會男人的招呼,只是輕聲問裴老太太:“奶奶,東西都收拾好了嗎?”
這時,裴硯琛的手機響了,他接起電話,那邊不知說了什么,只聽他匆匆回復:“我馬上下來。”
接著男人轉而看向裴老太太,神態(tài)自若地說道:“奶奶,你和小羽先等我一會,我出去一下。”
老太太不滿地瞪了自家孫子一眼,沒好臉色地“哼”了一聲,撇過頭去,不再看他。
藍羽與老太太在病房中坐了大約半小時有余,突然病房門被推開了。
裴硯琛姿態(tài)悠然地帶著劉月走了進來,男人適時開口:“奶奶,月月聽說您要出院了,特意來接您回家?!?/p>
裴老太太年輕時也是叱咤商海的風云人物,陪著裴老爺子在商場上廝殺四十余載,才創(chuàng)下了裴氏諾大的基業(yè)。
多年宦海沉浮,不知見過多少魑魅魍魎,如今雖然已入杖朝之年,依然精明的眼神此刻迸發(fā)出一片冷肅之氣:“劉小姐,我回自己的家,還用你來接?你以為自己已經(jīng)是裴家的女主人了?”話音未落,病房內(nèi)氣氛瞬間凝固,劉月臉上的笑意僵住,裴硯琛的臉上依然是云淡風輕的神態(tài),未見絲毫慌亂。
裴硯琛依舊保持著那副從容的微笑,不緊不慢地開口:“奶奶,月月一片好心,您別這么說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