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(lán)羽感到他的指尖擦過鎖骨,像一片羽毛落在繃緊的弓弦上。
毛巾順著脖頸往下,掠過她漂亮的天鵝頸,在鎖骨凹陷處停留片刻。
她忽然想起上次她為救云熠乾受傷,也是這樣的指尖,帶著同樣克制的溫度,為她擦拭身體。
“疼嗎?”
裴硯琛的聲音低得像嘆息。
藍(lán)羽搖頭,卻在他擦拭到腰側(cè)時忍不住吸氣。
那里有道新傷,是被季晨陽的手下用匕首劃傷的。
裴硯琛的動作頓了頓,溫?zé)岬恼菩耐蝗桓采纤暮笱?,隔著紗布輕輕按了按:“明天讓醫(yī)生換藥?!?/p>
他的呼吸拂過她耳畔,帶著薄荷糖的清涼,“盡量別留疤。”
藍(lán)羽閉了閉眼,聞到他襯衫上隱約的晚香玉香水味。
是劉月的味道。
她突然伸手按住他正在擦拭小腹的手,毛巾邊緣浸著的水珠順著指縫滑進(jìn)兩人掌心,涼得刺骨。
“夠了?!?/p>
藍(lán)羽說,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。
裴硯琛沒有動,垂在身側(cè)的另一只手卻攥著毛巾,微微一僵。
良久,他將毛巾折好放在枕邊,起身時西裝袖口擦過她發(fā)燙的臉頰。
“睡吧?!?/p>
他說,聲音恢復(fù)了慣常的平靜,“明天我讓王姨來。”
藍(lán)羽聽見門合上的聲音,睜開眼望著天花板。
裴硯琛走了,她剛剛聽到了他在電話里說“我等一會過去”。
第五日上午。
藍(lán)羽正盯著窗外的梧桐樹時,突然聽到走廊傳來高跟鞋聲。
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劉月。
劉月的身影斜斜映在門上,珍珠耳墜隨著步伐輕晃。
裴硯琛起身,從容不迫地踱步到了走廊。
“硯琛……”
劉月倚著門框,香奈兒高定裙擺掃過地面,“還有明晚的慈善晚宴……”
她忽然湊近,指尖劃過裴硯琛領(lǐng)口:“這里沾到東西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