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藍羽身上特有的味道。
“真不用我留下?”
許柏年將保溫桶放在餐桌上,不銹鋼表面映出他皺起的眉,“你現(xiàn)在受傷不方便?!?/p>
藍羽笑著搖頭,指尖撫過腹部的繃帶:“柏年,我自己能行。養(yǎng)傷期間就居家遠程辦公吧。”
她突然想起上次也是這樣的模式,不禁搖頭苦笑。
”有事給我打電話,我隨時候命?!霸S柏年眼中閃過一絲心疼、一絲無奈、一絲寵溺。
畢竟是動過心的女孩子,多年摯友。
暮色漸濃時,藍羽蜷在飄窗的懶人沙發(fā)上改方案。
落地窗外的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染成斑斕色塊,忽然間,整個空間陷入黑暗。
藍羽的指尖在鍵盤上懸停三秒,輕聲開口:“阿巖,是你嗎?”
黑暗中有布料摩擦的窸窣聲,微涼的手指突然覆上她手背。
藍羽感受到手指在掌心游走:是我。你受傷了?
字跡工整得近乎刻板,卻帶著輕微的顫抖。
“嗯。”
藍羽靠著沙發(fā)往后仰,繃帶下的傷口隱隱作痛。
阿巖神色焦慮地寫道:你是怎么受傷的?是誰傷了你?我去殺了他……
“阿巖,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她聽見對方急促的吸氣聲,還是拒絕說出答案。
阿巖知道繼續(xù)問下去,也得不到藍羽的回復,在遭到藍羽的拒絕后,并未執(zhí)著于此。
手指再次寫道:我來照顧你吧,將你的眼睛蒙起來,我給你洗澡,你可愿否?
藍羽望著頭頂濃稠的黑暗,想起裴硯琛為她擦拭身體時刻意避開的眼神,想起劉月在病房外高跟鞋敲擊地面的節(jié)奏。
而此刻,阿巖的請求帶著某種孤注一擲的執(zhí)拗。
“可以。”
話音剛落,帶著阿巖溫熱的領帶已經(jīng)覆上眼睛。
隨后她聽到了頂燈的開關聲,她依稀可以感覺到此刻的室內(nèi)燈光大亮。
她有些沖動,想一睹阿巖的廬山真面目。
只是……
藍羽聽見浴室傳來放水聲,水流沖擊瓷磚的嘩嘩聲中,混著阿巖刻意放輕的腳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