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頭看向藍羽時,唇角仍帶著未褪的笑意:"公司臨時有事,你打車去?"
藍羽心中泛過一絲了然。
未發(fā)一言,平靜地拿著東西下車。
這種被趕下車的情況竟然是第一次。
只因為她坐裴硯琛的車……唯這一次。
多么可笑的理由??!
是的,裴硯琛從來不準藍羽搭乘他的車。
而劉月卻獨得他所有的偏愛。
以前他為了無數(shù)理由放棄她。
她從來不是他的第一選擇,而是……第一放棄的那個人。
于裴硯琛而言,藍羽可有可無。
沒有最好。
車門打開的剎那,冷風卷著雪粒灌進來。
藍羽踩著五厘米高跟鞋下車,聽見身后傳來車門重重關上的聲響。
她望著車子疾馳而去的尾燈,呼出的白霧在冷空氣中凝成細小的冰晶。
她早已習慣了,裴硯琛會為了劉月無數(shù)次放棄她,會為了任何人任何事,選擇拋下她。
她永遠是那個無關緊要的,他永遠會理所當然地選擇別的人別的事,對她只有無數(shù)次的爽約、不理會、不在意,甚至多看一眼都覺得是浪費了他的時間。
街邊櫥窗映出她的倒影,珍珠耳墜在鬢邊搖晃,眼尾的碎鉆眼影美得驚心動魄,卻像極了老宅里那只名貴的琉璃盞——剔透晶瑩的表面下,早已布滿細密的裂痕。
這場戴著假面的戲碼里,每個人都笑意盈盈地說著溫和的話語,卻在暗處將彼此的傷口反復撕扯,直至鮮血淋漓。
清醒得太遲了,白白浪費六年的青春。
以她的天賦,不知損失了多少財富及……優(yōu)質男子。
當真是不值得。
她裹緊大衣往街邊走去,睫毛上沾了細碎雪粒,在寒風中眨出酸澀的霧氣。
指尖凍得發(fā)僵,好不容易攔下一輛出租車,車門關閉的瞬間,終于將呼嘯的冷風隔絕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