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。
A市。
淺柏科技的總裁辦公室里,許柏年第37次撥打藍羽的號碼,聽筒里機械的提示音像根細針,一下下扎進他的太陽穴。
手機屏幕亮起又熄滅,映出他眼下濃重的青黑,指節(jié)無意識摩挲著辦公桌邊緣,顯示著他此刻的內(nèi)心焦灼不已。
最后一次掛斷電話,他驅(qū)車直奔藍羽公寓,皮鞋重重叩擊大理石臺階的聲響驚飛了檐下的鴿子。
拍了許久門都無人應答。
他在密碼鎖上輸入了藍羽曾經(jīng)告訴他的密碼,門“咔噠”應聲而開。
許柏年站在空蕩的玄關,邊喊藍羽的名字,邊往臥室、洗手間找去。
客廳里,男人的指尖撫過藍羽隨手搭在椅背上的針織開衫,布料殘留的余溫早已消散。
顯然此次公寓之行還是無功而返。
次日清晨,許柏年西裝革履出現(xiàn)在藍家別墅,領帶夾在陽光下泛著冷光。
藍玉玲端著骨瓷茶杯淺笑:“阿羽最近忙著工作,倒是有幾天沒聯(lián)系了?!?/p>
他轉(zhuǎn)動著腕表,目光掃過客廳墻上藍羽幼年的照片,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是嗎?我昨天還同她一起用了晚餐。想著許久未來拜訪伯母,心中甚是過意不去,還望您不要見過我的怠慢?!?/p>
藍玉玲的笑容愈發(fā)慈愛:“怎么會?小羽平時提起你,好話一籮筐,像不要錢似的,盡說你對她如何如何照顧了。我又怎么會有什么想法呢,伯母喜歡你還來不及呢!”
頓了頓,藍玉玲輕輕拍了拍許柏年的肩膀,接著說道:“柏年啊,伯母是真的很喜歡你,如果你能和小羽……”
話音未落,許柏年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,打斷了藍玉玲未盡的言語。
許柏年接起,不知那邊說了什么,便匆匆與藍玉玲告辭離去了。
藍玉玲知道像許柏年的工作特別繁忙,便沒有刻意留他了。
踏出藍家別墅的瞬間,許柏年閉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這幾天他吃不好,睡不好,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。
他不愿承認那個想法,看事情發(fā)展的方向卻全都指向那個人。
接下來的三天,許柏年像頭困獸般穿梭在各大交通樞紐。
他大手一揮,撒出去許許多多的人手,有的查詢航班信息,有的查詢高鐵出行記錄,甚至包下大巴公司的監(jiān)控室,逐幀查看每輛出站車輛。
最后一絲希望在客運記錄里破滅,他站在城市霓虹下,喉間泛起腥甜——藍羽就像人間蒸發(fā)了一般。
他無奈喃喃道:“小羽,你又被季晨陽抓走了嗎?他就是你的克星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