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栩君懶懶靠在沙發(fā)上,指尖摩挲著沙發(fā)扶手,眼尾微挑睨向裴硯?。?霍衍之那位捧在心尖的小公主?白淺蘇?她不是銷聲匿跡整整七年,連半點風聲都沒了,怎么突然又冒出來了?"
裴硯琛拿起一個茶杯自斟自飲著,此刻他將杯沿端至唇角,輕輕抿了一口,才慵懶說道:“也許她只是沒有在外界露面而已,實際上在背后操控著全局。畢竟淺蘇國際是她一手創(chuàng)立的,又怎么會完全撒手不管呢?”
裴栩君卻依舊不愿意放棄,她突然坐得筆直,帶著一絲乞求意味:“硯琛,你能不能去找那位薄子珩說一說,讓他問問白淺蘇,給吳氏換一位話事人?”
讓她就這么放過吳晏之,她實在是不甘心。
昨天她在商宴上看著依然意氣風發(fā)的吳晏之,氣就不打一處來。
裴硯琛指尖在膝蓋上輕輕畫著圈,語氣聽不出波瀾:“姐,別折騰了,我沒這個臉去提這個要求?!?/p>
裴栩君嗤笑一聲,美甲在沙發(fā)扶手上劃出淺痕:“怎么沒臉?我看你平時為難商業(yè)勁敵的時候挺有臉的啊?!?/p>
她又不是沒見過裴硯琛不要臉的時候,他可是為了劉月,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向合作伙伴提了很過分的要求。
這個時候他怎么不說要臉了?
“姐,淺蘇國際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。人家憑真本事在行業(yè)里站穩(wěn)腳跟,就算我舔著臉提無理要求,人家會因為這點壓力就松口?做夢!”
裴硯琛放下茶杯,實話實說著。
“說來說去,還不是因為我在你心里沒位置。你呀,心里只有那個劉月,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。咱們全家都沒一個劉月在你心里來得重要?!?/p>
氣得裴栩君胸腔劇烈起伏,豐滿的胸脯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顫動,她實在是看不上自家這個戀愛腦弟弟。
“說到底這事還真就是怨你,你說當初你怎么就沒把吳氏收入囊中?”
裴栩君越想越氣,她都恨不得自己做裴氏的總裁,裴硯琛做事什么時候這樣畏首畏尾了?
她記得自家弟弟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,現(xiàn)在這是怎么了?
裴硯琛交疊的右腿上,指節(jié)規(guī)律地叩擊著,一聲自嘲的低笑從喉間溢出,帶著幾分無奈與不甘:“七年前,淺蘇國際就已是裴氏難以企及的高峰。這七年來,我日夜拼搏,可到頭來,還是被它遠遠甩在身后?!?/p>
他緩緩抬起眼簾,深潭般的眸子里翻涌著莫測的暗潮,死死盯住裴栩君:“你當真覺得,這世上有誰能隨心所欲地做事?”
這世上,不論任何人,總有那個人做不到的事,即便他身處高位,手握重權,名滿天下,富可敵國,又如何?
“你……”
裴栩君被裴硯琛噎得半天答不上來。
她又何嘗不知道裴氏非淺蘇國際的對手,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。
那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敢背叛她,當著她的面跟殷黛那個賤人做盡茍且之事,她每每想到,就忍不住心口疼。
他怎么敢的?
裴硯琛起身走到裴栩君身旁拍了拍她的背,安慰道:“淺蘇國際收購吳氏,是資本游戲。姐,別鉆牛角尖了,現(xiàn)在暫時還動不了吳晏之,除非你雇人做掉他。”
裴栩君猛地抬頭,眼底閃過一絲狠戾,隨即又被理智按下去:“你當我傻?動吳晏之容易,可他背后站著淺蘇國際?!?/p>
她指尖掐進沙發(fā)扶手:“白淺蘇那個人,向來深不可測。我還沒活夠。”
裴硯琛重新坐回單人沙發(fā),端起冷透的茶抿了口:“知道就好?!?/p>
“可我咽不下這口氣!”
裴栩君突然提高音量,樓下傳來裴依娜的笑聲,她又立刻壓低聲音:“你是沒瞧見吳晏之昨天那副得意樣,好像我裴家成了他的踏腳石?!?/p>
裴硯琛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,他劃過接聽,聽筒那邊傳來劉月嬌媚的聲音:“硯琛,今晚回來嗎?我想你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