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板后的呼吸聲很輕,卻像鼓點般敲在他心上。
“咔嗒。”
門被推開,暖光漫了出來,洪晚意正坐在梳妝臺前卸耳環(huán),側(cè)臉在燈光下柔和得像幅水墨畫。
她沒回頭,只是從鏡子里望著他,眼底沒有期待,也沒有催促,只有一片平靜的等待。
顧燕南關上門,背靠著門板,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里格外響亮。
“想好了?”
洪晚意將最后一只珍珠耳環(huán)放進絲絨盒。
他沒說話,只是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紐扣,動作里帶著種破釜沉舟的決絕。
洪晚意從鏡子里看著他解紐扣的手指在顫抖,忽然輕笑一聲。
“不用這么緊張?!?/p>
她伸手撫平他襯衫上的褶皺,指尖帶著微涼的體溫:“我們是未婚夫妻,做這些天經(jīng)地義?!?/p>
顧燕南攥著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那截纖細的骨頭:“你早就知道了,對不對?”
知道元辰的存在,知道他留在衣領上的陌生香水味。
洪晚意沒掙扎,反而仰頭湊近他,呼吸拂過他的下頜線:“知道又如何?顧燕南,你選我的時候就該明白,我不是需要你疼愛的小姑娘?!?/p>
她的指甲輕輕刮過他的喉結(jié),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:“我要的是顧家少奶奶的位置,是洪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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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權(quán)力,現(xiàn)在再加一個孩子,很公平?!?/p>
顧燕南猛地松開手,后退半步撞在門板上,后背傳來冰涼的觸感。
房間里只開了盞床頭燈,暖黃的光把洪晚意的影子拉得很長,她走到床頭柜前倒了杯溫水,杯壁上很快凝起水珠。
“元辰聯(lián)系你了嗎?”
她忽然問,把水杯遞給他時指尖相觸,像在傳遞某種隱秘的信號。
顧燕南的喉結(jié)滾了滾,沒接水杯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不干什么?!?/p>
洪晚意自己喝了口水,舌尖舔過唇角的水漬:“只是覺得他挺可憐的,像只被你圈養(yǎng)的寵物。”
她走到他面前,抬手解開他剩下的紐扣,動作緩慢而堅定:“但顧燕南,寵物是不能替你撐起顧家的,更不能幫你應付那些盯著繼承權(quán)的叔伯。”
襯衫滑落肩頭,顧燕南抓住她的手腕,眼底翻涌著掙扎:“你就不怕……
我對他動了真心?”
洪晚意笑了,笑得眉眼彎彎,像株帶著刺的白玫瑰:“真心能值幾個錢?你要是真有真心,當初就不會為了顧家的繼承權(quán)娶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