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男人的唇覆上來時,她甚至沒等對方動作,就主動張了唇,舌尖不受控地纏上去,像沙漠里的人撲向甘泉,不管那
“甘泉”
到底是什么。
攀在男人脖頸上的手也沒了章法,指尖胡亂地抓著他的皮膚,力道時輕時重,連指甲掐進肉里都沒察覺。
比基尼的肩帶早被她自己蹭得滑落,露出的肩頭蹭過男人的胸膛,她非但沒覺得羞恥,反而因為那點微涼的接觸,舒服地哼出了聲。
男人的浴巾松了些,她的手竟順著縫隙往里探,指尖觸到溫熱的皮膚時,身體還下意識地顫了顫,不是害怕,是滿足的戰(zhàn)栗。
她完全忘了自己是誰,忘了這是在陌生的汗蒸房,忘了眼前的男人可能是陌生人,大腦里一片空白,只剩下一個念頭:再近點,再貼近點,讓那該死的燥熱退下去。
她甚至主動往男人懷里縮,腿無意識地纏上他的腰,整個人像無骨的藤蔓,死死纏在對方身上。
呼吸混亂地噴在男人頸間,帶著滾燙的溫度,每一次喘息都混著細碎的嗚咽,那是身體被藥性徹底掌控的證明,沒有半分清醒的余地。
清晨的陽光裹著暖意落在眼皮上,像一層薄絨輕輕蹭著,藍羽睫毛顫了顫,才緩緩掀開睡眼惺忪的眸子。
最先涌來的是身體的沉滯感,頭還昏沉沉的,像灌了半瓢溫水,連轉動脖頸都覺得慢了半拍。
藍羽感覺自己這次睡了很久很久。
她動了動手指,指尖觸到了柔軟的被褥,帶著陽光曬過的暖香,舒服極了。
足足過了十分鐘,藍羽才想起來,自己昨天好像是去了汗蒸房。
她是怎么回來的?
她撐著胳膊想坐起來,剛一用力,腰腹就傳來一陣細碎的酸脹感,像前一晚做了場耗盡力氣的夢。
指尖忽然觸到領口,她低頭看了看,身上換上了平日里的睡衣,連內衣都和平時的一般無二。
身體上也并沒有粘膩的感覺,顯然是在睡覺前清洗過的。
所以她昨天去汗蒸房了嗎?
腦子里像蒙了層霧,只有零星的碎片在晃:濃得化不開的熱氣、貼在皮膚上的滾燙溫度……
她皺著眉使勁想,卻只抓得住這些模糊的片段,再往深了想,太陽穴就隱隱發(fā)疼。
身上沒有別的異樣,衣服也完整,可心底還是浮起一絲莫名的慌亂,那種完全失控、連自己做了什么都記不清的感覺,讓她很不舒服。
她慢慢挪到床邊,腳剛沾到地板,就被地毯的柔軟裹住。
她走到窗邊,拉開一點窗簾,外面的雪還沒化盡,陽光灑在雪地上,亮得讓人睜不開眼。
昨晚是做了個夢嗎?
她沒出去吃早飯,直到中午蕭念和顏穆卿來敲門,三個人才一起來到了餐廳。
他們剛到了門口,許柏年便抬手朝她們這邊招了招:“小羽,這邊?!?/p>
藍羽的唇角頓時漾起一抹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