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頭看她泛紅的耳尖,聲音輕得怕驚散了這片刻的柔軟:“大概是……
想找個人分享第二杯酒?!?/p>
藍羽在他肩上蹭了蹭,像只困倦的貓:“我從沒談過戀愛?!?/p>
當年她匆匆忙忙地就被趕鴨子上架嫁給了冷漠如冰的裴硯琛,后來又莫名其妙地和神秘莫測的阿巖滾了糊里糊涂的床單。
最不可思議的是她懷疑阿巖給她看的臉是假的。
因為她深諳化妝之術,仿妝之技藝已達出神入化的地步,毫不夸張地說她可以模仿一整個劇組。
不管是老的少的,男的女的,丑的俊的,她統(tǒng)統(tǒng)可以信手拈來。
既然她可以,別人也不是不可以。
也許對方的仿妝手藝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。
但都和她沒關系了,他們已經分手了,完全沒有必要再去深究了。
她不在意了。
“那是因為沒遇到對的人?!?/p>
趙新時終于輕輕按住她的后頸,指尖陷進柔軟的發(fā)絲里:“對的人會讓人……
愿意偶爾笨一點。”
雖然他不明白,藍羽既然結過婚,為什么又說沒談過戀愛。
藍羽沒再說話,呼吸漸漸變得綿長。
趙新時維持著同一個姿勢,聽著客廳掛鐘的滴答聲,看著月光在她臉上投下的淡影。
酒柜的暖光漫過來,把兩人的影子融成一團,像幅沒干透的油畫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打橫抱起,她的頭在他胸口蹭了蹭,嘟囔了句什么,又沉沉睡去。
主臥的記憶棉床墊陷下一個溫柔的弧度,他替她蓋好被子,靜靜望了會她安靜的睡顏,轉身去了客臥。
周三清晨。
窗簾縫隙漏進的陽光拍打在趙新時的眼尾,他睫毛顫了顫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他起身走向主臥,想問問藍羽昨晚睡得好不好。
當他走到門口時,整個人愣住了。
臥室里,被子被整理得一絲不茍,枕頭也端正擺在床頭,可本該睡在這里的藍羽,卻沒了蹤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