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前總說,”藍羽的指腹輕輕蹭過他右臉頰的疤痕,那里的皮膚比左臉略厚些,帶著歲月打磨后的溫潤,“喜歡聽我講實驗室的事,因為覺得像在看透明的玻璃房子。”
她忽然笑了:“可你才是那座被霧罩著的琉璃閣,我站在閣外看了許久,今天總算摸到了窗欞,卻發(fā)現(xiàn)里面的光還是看不透。”
阿巖握住她停在臉頰的手,貼在自己溫?zé)岬拇缴陷p輕吻了吻。
“霧總會散的。”他的呼吸拂過她的指尖。
藍羽望著他左眼瞳孔里清晰的自己,又看看右眼被疤痕切割后略顯破碎的倒影,忽然覺得這張臉本身就是層最精妙的霧——美得讓人失神,卻又在最驚艷的細(xì)節(jié)里藏著讓人猜不透的褶皺。
她忽然踮起腳,吻上他左側(cè)完好的眉骨,那里的皮膚細(xì)膩得像凝脂。
再側(cè)頭時,唇瓣輕輕擦過那道疤痕,比剛才的吻多了幾分試探的重量。
“沒關(guān)系。”
藍羽的聲音混著他頸間的皂角香:“霧里看花,也挺好?!?/p>
阿巖的手臂忽然收緊,將她勒得更緊些。
藍羽能清晰地聽見他胸腔里沉穩(wěn)的心跳,能摸到他后頸那截凸起的頸椎,這些真實的觸感讓她安心,可月光下那張美得魅惑眾生的臉,又在不斷提醒她,眼前這個人,是本需要用一生去讀的書,今天才剛翻開扉頁。
阿巖整個人給她一種云遮霧罩的感覺,她終于如愿看到他面具下的面容,卻還是感覺自己看不清他。
他似藏在霧中,因為……
“阿羽,我……”
藍羽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,淡淡看著他:“你想說什么?”
阿巖垂眸。
“我還是喜歡在黑暗中與你相處,我們能不能還像以前那樣?”
藍羽凝望著他,卻怎么也望不進他的心里。
僵峙了約有一分鐘,藍羽輕笑了一聲,像是不在意地說道:“好?!?/p>
話音落下時,阿巖急不可耐地將她打橫抱起徑直往浴室走去。
所有空間燈光柔和,只有她的眼睛上又被蒙上了一條絲帶。
他還是有秘密瞞著她,藏在一層又一層的迷霧中……
兩人一起洗澡,互相擁抱,當(dāng)她的手再次撫上那張臉時,卻……
三天后。
晚上下班,許柏年和藍羽剛踏入餐廳準(zhǔn)備用餐時,藍羽耳邊便傳來熟悉的聲音:“小羽。”
兩人朝聲音來源處看去,蘇安晚正舉著手賣力地喊著藍羽的名字。
許柏年看到蘇安晚旁邊一位年約四十上下大叔模樣的男人愣了一下,下意識地看了看身邊的藍羽。
二人走到蘇安晚面前,藍羽率先開口問道:“安安,你和朋友來吃飯?。俊?/p>
藍羽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面前這位陌生的男士,心里揣度著對方的身份。
蘇安晚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,非常善解人意地主動為他們答疑解惑:“這位先生是我們劇組的男主演,佟望洲?!?/p>
接著她又為佟望洲介紹道:“阿洲,這兩位是我的朋友,藍羽、許柏年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