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羽蹲下身子,張開雙臂將撲過來的女兒摟在懷里,裴依娜細軟的發(fā)絲蹭著她的臉頰,溫熱的呼吸透過衣料傳來。
"陳姐做的蔬菜粥。"裴依娜抓著她的手往樓上拽,"但是沒有媽媽熬的稠,里面還放了我喜歡的香菇。"走到轉(zhuǎn)角突然頓住,"媽媽你吃了嗎?"
"在公司吃過了。"藍羽摸了摸女兒的圓臉蛋,"去吹干頭發(fā),等會講故事。"
她轉(zhuǎn)身走向主臥,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在空蕩的走廊格外清晰。
藍羽本想從主臥的衣柜里拿件家居服,記憶里那扇熟悉的柜門,此刻卻透著陌生的冷硬。
推開主臥的瞬間,藍羽的手指僵在半空。
深棕色木地板換成了淺灰大理石,定制衣柜、記憶棉床墊、連床頭柜上的智能鬧鐘都不見了蹤影。
傭人陳姐慌慌張張地走過來:“先生說您的東西都收到一樓客房了,以后您不可以再進主臥?!?/p>
藍羽內(nèi)心一陣難言的苦澀:“好,我知道了?!?/p>
藍羽站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央,目光掃過陌生的裝潢,那些曾與裴硯琛共同生活的記憶突然變得虛幻又諷刺。
曾經(jīng)一同相處過的空間里,他清除了所有關(guān)于她的痕跡,屬于她的一切被徹底抹去,仿佛她從未存在過。
如今更是不允許她靠近主臥,他這是怕劉月知道了會難過嗎?
她去一樓拿了睡衣,轉(zhuǎn)而去了裴依娜的房間洗澡,哄她入睡。
第二天,吃過早餐后,司機送裴依娜上學。
藍羽臨走時對傭人說:“把我的所有東西都扔了吧,一件也不用保留?!?/p>
她以后都不會再來了。
傭人聽得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。
藍羽站在玄關(guān)處,最后看了眼這棟承載過太多復雜情緒的別墅,轉(zhuǎn)身時高跟鞋踩在臺階上的聲音帶著決然。
她仰頭望著澄澈的天空,將眼底翻涌的情緒悉數(shù)壓下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,大步邁向停在車庫的車子,引擎發(fā)動的轟鳴聲,像是她與過去割裂的宣言。
快下班時,許柏年對藍羽說道:“有個朋友,晚上約我去賭場玩兩局,你有沒有興趣”
許柏年知道,賭場這種地方,藍羽可以輕松拿捏。
藍羽不假思索地說:“好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