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斜的心情無人問津,因為解連環(huán)、文錦和吳歧的心思都不在他身上。
解連環(huán)和文錦心知肚明,到了如今這個地步,文錦會和他們大部隊一起走。雖然事情還未對吳歧和盤托出,但解連環(huán)知道,文錦和他們一行人最終的目的地是一樣的。
至于留下吳歧,除了讓侄子觀察文錦,還因為侄子性格(喜歡給人“愛的疼痛”,不喜歡別人對他的事擅自做主),和對侄子各方面能力的信任,讓解連環(huán)形成遇事與吳歧溝通,且多以商量口吻進行的習(xí)慣。
所以解連環(huán)、文錦和吳歧三人圍坐在一起,由解連環(huán)先簡要(選擇性)和文錦說了些,他們這個隊伍目前的情況,和途中遭遇(主要就是在吳歧受傷之前,路遇雞冠蛇和女俑,以及雞冠蛇表示,要帶他們一行人去見西王母國祭司的事);
之后則是請吳歧,和雞冠蛇、女俑再商量一下,看是否能允許他們明天一早再行出發(fā)?,F(xiàn)在天色已晚,夜晚在雨林中行進,是非常危險的,縱然他們有雞冠蛇們的“保護”,也不代表萬無一失。
而吳歧則在叔叔說話時,邊面容沉靜地“認真”聽叔叔說話,邊在心里琢磨文錦的怪異之處——他總覺得這女人,給他感覺怪怪的:是人,又不像人(原諒他不知道怎么形容),就像……披著人皮的鬼怪?
還有……這女人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?噴香水了?還是體香?這么精致嗎?
三人短暫開了個小會,吳歧就重新回到自己石床邊,和半天沒動靜,好像一個真正木偶娃娃似的女俑,嘰嘰咕咕,又是撒嬌又是裝可憐地溝通起來,半晌遞給叔叔一個“ok”的手勢。
解連環(huán)倒不怎么意外,畢竟吳歧的社交能力一直強得離譜。既然事情已經(jīng)解決,當(dāng)叔叔的就叫侄子再躺石床上好好休息休息,養(yǎng)精蓄銳。畢竟侄子受了傷,又因為他哥的事(之前在極短時間內(nèi),琢磨出該和他哥說哪些話,又怎么說,還當(dāng)機立斷讓燭九陰施展了神通)費了神,無論身心都有不少消耗。
吳歧承叔叔好意,笑嘻嘻應(yīng)了,就叫他的小伙計八佾,給他在石床上鋪個軟墊——剛才包扎傷口時,事出緊急也就算了,但現(xiàn)在要讓他在這么硬邦邦還有點兒涼的石床上睡覺,他睡不著。
縱然已經(jīng)知道,剛挨了他訓(xùn)斥的八佾,這會兒什么都不記得了,但吳歧還是為自己的行為和態(tài)度,對八佾有些愧疚。以及,原本和六馬說,要給八佾、九鼎封紅包,這會兒也因為燭九陰的神通,讓這件事在幾個伙計記憶里,“一鍵刪除”了。
不過沒關(guān)系,少爺想賞賜誰,還怕找不到機會嗎?過陣子隨便找個理由,再把這錢給兩個伙計補上便是。
這么想著,站在石床邊,看八佾給他鋪床的吳歧,就一不留神被鋪好床,剛要轉(zhuǎn)身的八佾撞到了。
“哎喲!”更不幸的是,吳歧被八佾一胳膊肘懟在了傷口處,疼得吳歧痛呼出聲,臉也皺成了包子。
吳歧下意識弓起腰,捂著被八佾撞疼的地方,顫顫巍巍大氣兒都不敢喘,一喘就感覺傷口更疼了。
吳歧都快哭了,哆哆嗦嗦指著八佾,有些“欲加之罪”地說:“死八佾!你是不是想犯上作亂,謀害少爺?”
八佾也快哭了,一張可愛的娃娃臉,滿是慌張與不知所措。
他忙把吳歧扶住,讓吳歧坐到剛鋪好的石床上,和少爺?shù)狼傅溃骸皩?,對不起少爺,您……您沒事吧?我真不是故意的。很疼嗎?要不要給您把紗布解開,再重新檢查一下傷口,上點兒傷藥?”
年輕的伙計急忙喊六馬:“六哥!六哥!”
六馬也是無語,雖然八佾肯定不是故意的,但如此種種歪打正著的“邪門”事件,他都想琢磨一下,是不是該把八佾調(diào)走了。
但少爺喜歡八佾……哎~~
兩個伙計通力合作,給吳歧檢查了一下,解開紗布,發(fā)現(xiàn)少爺傷口只是又溢了點兒血,但整體還好,上了點兒藥后,就重新給吳歧包扎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