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幾乎同時和解連環(huán)出現(xiàn)在吳歧身邊,滿心滿眼都是吳歧,又是摸額頭,又是摸臉頰,還要給吳歧號脈、測心率,同樣聽到吳歧心聲的吳二白:“……”很好,還有精力喊他“小吳”是吧?他看這狗崽子,好得很。
二爺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,沒忍住,一巴掌拍在不但平時嘴上不把門,連心聲也越來越不把門的年輕人后腰上。
他哪兒知道,吳歧的心聲皮歸皮,但腰是真的損耗過度,一直在寬大的祭祀袍下抖得像篩子,根本停不下來,完全不聽使喚了。這一巴掌對吳歧來說,無疑是精準(zhǔn)暴擊,把年輕人疼得“嗷——!”一嗓子,下意識一挺腰,差點兒沒當(dāng)場去世。
這次吳歧就沒心思在心里想什么了,因為他被疼痛席卷了全身,整個人都扭曲了,生理眼淚也一下就飆了出來。
但這不妨礙吳歧心思活絡(luò),當(dāng)機(jī)立斷,決定順勢和三個叔叔里,最心軟、最舍不得兇他的連環(huán)叔,狠狠賣波慘。
于是他抱著解連環(huán),嗷嗷啊啊地“號啕大哭”道:
“啊啊啊——!叔!我的叔!你看他!吳狗蛋不做人了!嗚嗚~~他要讓我變成殘廢,讓我變成植物人啊!嗚嗚~~”
“難怪我剛才跳舞的時候,有種玄之又玄的感覺,以為自己看見了太奶。原來是狠心的吳二狗在這兒等我呢!嗚嗚~~他這是要把我送下去,和太奶做伴兒啊~~”
“我……我要告訴爺爺,讓他晚上和二狗好好聊聊!有他這么當(dāng)二叔的嗎?!”
吳歧哭得撕心裂肺,淚水沾濕了解連環(huán)的衣服。
解連環(huán)既心疼又無奈??v然他知道孩子現(xiàn)在的樣子,至少有一半在演戲;而吳二白的行為,十有八九是因為聽到了孩子的心聲,覺得孩子沒大沒小,也還是不禁半是責(zé)怪半是埋怨地對吳二白說:
“哎呀,哥,你說你這是干嘛?孩子才剛糟了大罪,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?”
說罷,他又垂頭看向懷里累得臉色難看,還不忘在心里皮一下的皮孩子,哄道:“好了好了,是你二叔不對,我給你揉揉,揉揉就不疼了?!?/p>
哎~~孩子受苦了。
解連環(huán)邊力道適中地,給吳歧按揉他此時還在顫抖的腰,邊暗嘆一聲。
吳歧靠在叔叔懷里,被叔叔伺候得舒舒服服,一臉享受,同時也在心里感嘆:還是連環(huán)叔好,說話好聽,人又懂事,不像某些人……
他在解連環(huán)看不見的角度,扔給另一邊的吳狗蛋,一個嫌棄的眼神,這眼神還自帶語音,對吳二白說了句:“哼!”
看看人家,看看你,看看隔壁大老李。都是叔叔,區(qū)別怎么這么大?
而已經(jīng)看出他隱匿在寬松祭祀袍下的腰部,確實抖得厲害,顯然是跳祭祀舞時消耗過度,說不定還傷到了,暗道自己不該沖動,對自己行為非常懊惱愧疚的人,看著自己眼前一唱一和,仿佛自己才是那個外人,人家倆人天下第一好的表叔侄:“……”很好。
吳歧才不管二狗怎么想,轉(zhuǎn)頭換上一副眼角紅紅,鼻尖紅紅,非??蓱z的模樣,繼續(xù)對解連環(huán)嗚咽道:
“嗚嗚~~叔,我說真的。剛才跳舞的時候,我真感覺自己看見了太奶……不,那應(yīng)該是爺爺或太爺吧?”
吳歧眼珠兒往旁邊一挪,語氣顯然有些不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