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在皮孩子的廢話文學(xué),和變著花樣、出其不意的夸夸文學(xué)(彩虹屁),給予的無語和歡喜中,吳二白還是怒了一怒的。
無他,張麒麟和文錦,也跟在吳歧后面進入了隕玉。
吳二白對文錦這個“弟媳”,沒什么想說的,但重點是張麒麟……
二爺覺得,張麒麟跟在吳歧之后進入隕玉,可能是為了吳歧,但又不全是——張麒麟一定有自己的目的,照顧吳歧是順帶。
可人已經(jīng)進去,沒了蹤跡,再說這些也沒什么意義,吳二白只好收斂心神,重新安排伙計們的各項事宜,讓伙計們?nèi)嗟?,輪流守在這里,作為警戒,及負責(zé)埋鍋造飯之類的,自己則又去找了祭司。
畢竟他們一行這么多人,要留在這兒,亦不知什么時候能回去,諸人每天的補給、消耗,是非常需要考慮的,所以吳二白必須和祭司商談,祭司是否愿意讓他們停留在這兒一段時間;如果愿意,他們這些人的食物和飲水該怎么解決。
祭司用不著吃喝(他是個魂體),但由于吳歧的關(guān)系,祭司對吳二白這些人還算友好大方,聽吳二白一說,就吩咐跽坐女俑帶領(lǐng)舞姬俑和雞冠蛇們,每天在西王母國境內(nèi)或附近地區(qū),為一行人尋找吃食和水源,以供一行人之用。
吳二白對祭司表示了感謝,同時又覺得,這祭司到底是人品好,還是他也如同吳歧身邊那該死的長脖子精怪,落頭氏一樣,對吳歧別有用心、別有所圖呢?
別怪他多想,他實在讓吳歧身邊幾個不是人的非人類生物搞怕了。
所謂“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”,別看這祭司性情恬淡,甚至看上去有點兒憂郁,話也不多,和落頭氏、燭九陰之流截然不同,但知人知面不知心,鬼怪的心思說不定比人更復(fù)雜。遑論祭司長得好、通音律,和吳歧有共同愛好,誰知道祭司會不會用這些,故意吸引吳歧注意,想把吳歧留這兒當(dāng)祭司夫人,或把自己留在吳歧身邊,給吳歧當(dāng)少奶奶?
這不能大意。
但這些都是吳二白的猜測、懷疑,無憑無據(jù),二爺也不好妄下判斷,只能在心里留個心眼兒,暗自告誡自己,對祭司多觀察、多提防。
拋開這樁事不提,沒有吳歧在他耳邊嘰嘰喳喳,各種撒嬌耍賴、折磨人的時間,對吳二白來說是非常難熬的。
在吳歧進入隕玉的三四天時間里,他一邊擔(dān)憂吳歧的安危,不知道吳歧在隕玉里發(fā)生了什么,有沒有遇到危險,有沒有受傷;一邊又無數(shù)次想:要是吳歧還在就好了,哪怕這孩子看他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,各種撒潑挑刺,任性妄為,甚至和他找理由大吵一架,也是好的。
這孩子,會不會在他意想不到的時候,突然從隕玉的入口蹦出來,對他說:“嗨~~二叔,你好嗎?有沒有想我?”
他想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對他說:“想,我很想你,日思夜想?!?/p>
哪怕他說完這話,招孩子哈哈一頓大笑,也沒關(guān)系。他對這孩子,早捏著鼻子認(rèn)了。
……
而另一邊的胖子,也在陪吳斜等待弟弟和小哥,且因為這種等待,可能遙遙無期,只能一個勁兒悶聲嘆氣。
他拍拍身邊小郎君的肩膀,對吳斜說:“小天真,你說,咱們一行人的隊伍,不算文錦,明明只少了、小哥、精怪祖宗、蛇神爺爺和樹妖姥姥而已,后三個在不在,其實胖爺也不太在意,可為什么……胖爺我覺得那么不得勁兒呢?”
“明明咱們剩下的人也不少,你二叔、三叔、四眼(黑眼鏡)、大潘,和其他那么多伙計,可……可胖爺我就是覺得這里的空氣,沉悶得都快窒息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