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麒麟嘴唇動了動,想對眼前又因為自己抓著他不放,再次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年輕人說點兒什么,偏在這時,吳歧無時無刻都在【開啟】狀態(tài)的“找爸爸(二叔)雷達(dá)”,“滴滴滴”響起,自動探測到正往他這邊走,應(yīng)該是來喊他吃飯的吳二白。
看到自己心愛的肉骨頭,啊不,好二叔的叔寶男,腳還在原地,心神已經(jīng)迸發(fā)出一百一十米跨欄的氣勢,完全撲向自家斯文帥氣的老男人,根本沒注意眼前的悶油瓶,還有話想對他說。
年輕人興高采烈地對二叔揮揮手,“二叔,我在這兒!”
“小歧,吃飯了?!眳嵌走~著從容不迫的步子,表情沉靜地回應(yīng)了,看見自己很高興的年輕人。
但當(dāng)年長的人,把視線挪到吳歧身邊的張麒麟,尤其又看到張麒麟毫不避諱地握著吳歧手腕時,金絲鏡后的眼睛,就從溫和變?yōu)槔鋮枴?/p>
要是視線能殺人,估計張麒麟已經(jīng)去投胎了。
二爺閑庭信步走到吳歧身邊,一個巧勁兒把吳歧扯到自己身邊摟住,且讓吳歧擺脫了張麒麟的禁錮,語氣平和地問:“不知張先生這是何故?是否與小侄有什么誤會?”
張……張先生?
吳歧不知道自家二叔,平時面對張麒麟時,是怎么稱呼對方的,但現(xiàn)在乍一聽“張先生”這三個字……
咿~~~~吳歧不禁在心里打了個哆嗦:真夠嚇人的。
這哪兒是在喊人家“張先生”,分明是在用輕飄飄的語氣,讓人家趕緊去死吧?
鬼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,但這何嘗不是一種,來自叔寶男的“權(quán)威”,是對二叔意思的滿級理解?
吳歧覺得,要是他和二叔一起生活在古代,二叔一定能當(dāng)雄踞一方的帝王君主,那他就是二叔身邊備受寵信的史官。
但現(xiàn)在,他不敢說話,真的不敢說話。
可吳歧還記得,自己目前在二叔和其他人面前,只恢復(fù)了部分記憶,還沒記起小哥是誰呢,所以他必須在二叔、吳斜和胖子幾人面前,表現(xiàn)出對這個“陌生人”糾纏自己,死乞白賴握著自己手腕不撒手,非常不滿的樣子,才符合當(dāng)前情況,和自己給大家留的印象。
對不起了,小哥。
吳歧默默在心里給悶油瓶道了個歉,就借著吳二白的話,重新露出一副“雖然遇到登徒子,但現(xiàn)在有家長撐腰,他就誰也不怕”的樣子,狠狠瞪了悶油瓶好幾眼,然后對吳二白控訴道:
“二叔,你看他!他誰???為什么要拉著我不撒手?”
說著,他就對悶油瓶露出一個寫滿懷疑和質(zhì)問的眼神,“看著長得還行,就是做事不太講究。怎么著?光天化日之下,強(qiáng)搶民男啊?”
說完這句,他就又把視線轉(zhuǎn)回吳二白身上,和吳二白求認(rèn)同道:“二叔,你說他是不是愛上我了?我這么好,長得帥,還有錢,他是不是想用這種方式,吸引我注意?”
“他一定是被我無與倫比的“王霸之氣”征服了!我這么優(yōu)秀的人,迷倒個把單身男青年還不是手拿把掐,一點兒難度都沒有?”
這話一出,在場的吳斜、胖子全都愣了。
就連成熟穩(wěn)重的吳二白,都一時陷入了沉默:“……”
都說讓這孩子平時少看點閑書了,瞧瞧現(xiàn)在,說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?何等“吳傲天”的宣言?
而見二哥叫孩子吃飯,半天也沒叫回來,只好自己出來找人的解連環(huán),正好也聽到了小侄子,非常自信地發(fā)言:“……”
雖然以侄子的條件,侄子說的算是事實,而不是什么“普信男”,對自己沒一點acde數(shù)的謎之語錄,可他就是感覺……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要臉呢?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!
至于事件的另一個事主,也就是現(xiàn)在被吳歧套上“是不是愛上我,想吸引我注意”標(biāo)簽的悶油瓶本人?
除了茫然,還是茫然。
也就是大張哥此時,還算不上特別清醒,要不然,還真保不齊他在聽完吳歧這段話后,會不會選擇從此從吳歧眼前消失,畢竟——不管吳歧的話,在別人眼里有多“臭不要臉”,但做出這種一直拉著人手腕不放行為的,確實是他張麒麟本人。
要是他的行為,真讓吳歧誤以為他是什么癡漢、大變態(tài),對自己求而不得的陰濕男鬼……想想都……沒辦法想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