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歧回余杭后,先到單位點了個卯,在師貽之主任面前露了個面,然后給自己的書記姐姐,許清如,打了個電話告知自己已經(jīng)回到余杭,并對自己在漁城的所見所聞,及和鄺易德書記的溝通,和姐姐做了簡要說明。
之后,吳歧又把自己在漁城的頭腦風暴——他想借此搞“成績”那些事,起草了一份報告,或當面,或先行在電話里,和舅舅謝子鶴,及在京城的大領(lǐng)導(dǎo)做了匯報。
舅舅雖然覺得外甥性格跳脫,時常做些讓他頭疼的皮皮事,但對吳歧工作上的能力還是認可的,因此沒過多評價吳歧的匯報,只是對吳歧的想法,心里有數(shù);而大領(lǐng)導(dǎo)聽完報告,亦沒多說什么,只說讓吳歧這個周末,到他那兒吃飯。
吳歧自然不會拒絕,且這個周末,是季唯甫的生日,就算沒有大領(lǐng)導(dǎo)這出,他也要趕去京城,給自己的“臭豬蹄”驚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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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季唯甫的住所
完成一天工作,又做了健身、洗了澡的季唯甫,一看時間已經(jīng)過了十一點,往十二點奔去,就琢磨自己是不是還能在這個時間點,給遠在余杭的“媳婦兒”去個電話,明里暗里討兩句祝福的話——明天是他生日,但這周他十分繁忙,顯然無法跑去余杭,親自和祖宗見面。
不知道祖宗是不是已經(jīng)休息了?季唯甫想。
就在他糾結(jié)、猶豫的時候,門鈴?fù)蝗缓翢o征兆地響起。
叮咚~~叮咚~~的聲音,在夜晚一個人的家里,分外清晰。
季唯甫只好先把手機放下,先去開門。
“誰啊?”出于安全意識,季唯甫先隔著房門問了一句。
門口是個有些低沉的嗓音,“先生您好,請問是季先生家嗎?這里有份您的同城閃送,請您開門簽收一下?!?/p>
同城閃送?
季唯甫完全想不到這么晚,還會有誰給他寄快遞。
難道是他的寶貝阿蘭,從余杭下的訂單?
可也沒看阿蘭打電話或發(fā)消息,告訴他一聲兒啊?
盡管想不明白,但季某人還是依言打開了房門,然后——一束大到把持花人完全遮住,讓人眼前直發(fā)暈的碎藍冰玫瑰花束,就直接懟到了他鼻尖上。
季唯甫:“……?。?!”
然后,他就聽那個讓他開門的低沉嗓音又說:“先生,請您簽收?!?/p>
季唯甫:“……”不是?誰家快遞員這么不開眼?把東西直接懟客戶臉上???
差評!必須差評!
但這堅定的念頭,堅持不過一秒,就在持花人把花束略移開些,露出花束后面那張,在季唯甫看來,比花好看一百倍、一千倍、一萬倍,明媚帶笑、瀲滟活潑的臉時,煙消云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