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(xiàn)在,看這包扎,幾乎把整只手都包住了,這肯定不是小傷!
吳歧見吳三省面色不好,知道他要發(fā)作,便先聲奪人道:“干什么?不準(zhǔn)兇!”
“你還好意思責(zé)怪六馬八佾他們,我說三叔你也太不靠譜了吧?”
“你給的線路根本就不準(zhǔn)?!?/p>
“翻山越嶺也就罷了,我們中途還遇到一條河,水流湍急,河水還深,徒步根本過不去。害我和伙計們吭哧吭哧費了半天勁,做了兩張竹筏子,才勉強能過?!?/p>
“可是這條河的流向,也和你給的終點,方向不同。”
“我們沒辦法,就只好順河而下,最后在河道兩邊的山上,遇到一個盜洞,這才劃著筏子進來碰碰運氣?!?/p>
“可誰知我一進來,不是出現(xiàn)幻覺,就是遇到好多食人魚。我這傷,就是被食人魚襲擊時,為了給魚做魚餌,把魚引開時劃傷的。”
吳三省沒想到吳歧來這一趟,中間還有這么多曲折,當(dāng)下覺得吳歧受了大委屈,也顧不得責(zé)怪沒照顧好人的伙計,就把人摟進懷里安慰起來。
“哎喲,我的乖侄子,受苦了。哎,早知道就不叫你來了,直接派個伙計來幫你看一下,就罷了嘛?!眳侨“脨赖嘏呐哪X門,“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叫我怎么和你奶奶、二叔交代?”
“哦,原來你只是怕不好和奶奶、二叔交代,自己一點兒也不心疼我!”吳歧胡攪蠻纏地說。
“我的乖乖,你這是怎么說話呢?”吳三省覺得自己冤死了,“我怎么會不疼你嗎?你長這么大,我最疼的就是你了。你哪次提要求,我沒答應(yīng)?”
你可別冤枉人!
吳歧笑。他當(dāng)然知道三叔疼他,可他撒嬌耍賴的話,怎么能當(dāng)真呢?
根據(jù)他這么多年,和二叔三叔相處,包括上輩子和爸爸“斗智斗勇”的經(jīng)驗來看,甭管正理歪理,無中生有也好,欲加之罪也罷,只要他先手出擊,把事情的主動權(quán)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,說到最后,肯定是男人們被他討伐到一個頭兩個大。最后不僅什么脾氣都被他磨沒了,還得跟他道歉!
哼哼,他吳小歧,吳大少爺就是這么厲害,不接受反駁!
所以他絕不可能在“講道理”上,讓吳三省占一點便宜。
他把下巴尖揚得高高的,眼眸卻低垂著,一臉居高臨下的傲慢樣兒,回道:“那你哪次招我二叔煩,我沒幫你說好話了?要不是我?guī)湍愦蜓谧o,你早被我二叔打斷腿了!”
說到這事,吳三省還真得承吳歧情,所以他賠笑道:“是是是,多虧有乖侄子在。你二叔就是個老古板,幸好乖侄子你不像他?!?/p>
吳歧這才滿意地哼了哼,像只得勝的小公雞,一臉驕傲地回到剛才的話題,繼續(xù)道:
“你都不知道,我們不僅遇到了食人魚,還遇到了7、8米那么長的水蜈蚣,用刀砍它都沒用。要不是我聰明,懂得從內(nèi)部擊破,往它嘴里射了一梭子子彈,你都看不到你可愛的侄子我了。”
吳歧滿臉控訴。
吳三省聽了侄子的話,一邊擔(dān)憂他此行確實危險,一邊卻又有點無奈。
“哎喲侄子,聽你說了這一通,你們怕不是走錯了路?我們來的時候,可沒遇到什么河。倒是我們錯找了個山民老頭兒當(dāng)向?qū)?,被他和另一個船工帶著走了水路,騙進了一個積尸洞?!?/p>
“就是有,不信你問六馬?!眳瞧缯f。他可是有證人的。
“真沒有,不信你問十二。要是有,我怎么會不告訴你?”吳三省說。
叔侄倆在這個問題上僵持了一會兒,實在探討不出結(jié)果,只能作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