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問九鼎:“所以,你拍的照片,都是聽完小哥講述,根據(jù)小哥的話,找到對應地點,或對應物品拍攝的,對吧?”
“是,少爺。”九鼎說。“并且,我根據(jù)張先生所述,找到他口中另一間耳室。這耳室,三爺二十年前應該也去過?!?/p>
“我在里面發(fā)現(xiàn)很多海猴子、禁婆一類的實驗體。應該是有人利用這間耳室,搞實驗。”
至于是什么實驗,九鼎沒敢說——他拍了不少照片,少爺自有決斷。
吳歧看了看那些實驗體照片,沒問九鼎任何,關于照片所攝之物的事,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:
“你就不好奇,我為什么讓你拍這些照片,還讓你多注意,有關我三叔在西沙的痕跡或物品嗎?”
九鼎抿抿嘴,默了幾秒才道:“少爺只讓我保護小三爺,其他的事,我一概不知,一概沒做?!?/p>
吳歧又問:“那要是二爺、三爺問起,怎么辦?”
“還是這個話?!本哦φf。
吳歧這才露出個笑模樣,“聽說你還有個妹妹?”
“是,今年18了。”九鼎看上去非常謙卑,他不知道少爺怎么突然提他妹妹,亦不知是福是禍。
“送她出國留學吧,費用我全包?!眳瞧缯f:“叫她好好學,學成之后,我?guī)退谖掖缶说墓?,謀個職位?”
寡言的伙計,眼睛一亮:“謝少爺?!?/p>
他就這一個妹妹,且妹妹是女孩兒,自然要為她考慮。要是妹妹學成后,去了舅爺公司,就是在寫字樓里上班的白領,不用像他和爹媽一樣,做有危險的工作,或伺候人的活兒,以后也能找個好人家。
但他很清楚,少爺這種施恩,是要他把在西沙做的一切,都爛在肚子里,誰也不能說,否則妹妹……
九鼎再次和吳歧表了忠心,表示絕不會背叛少爺。
吳歧不置可否。
見吳歧這種模樣,九鼎又添了幾分小心,他覷吳歧神色,垂頭道:“少爺,您和二爺那里……”
“怎么?你想給他當說客?”吳歧掃了伙計一眼,似笑非笑道。
伙計立馬把頭垂得更低了,“不,只是……如果二爺問起,我和六馬應該如何回復二爺?您知道,雖然二爺嘴上不說,但他心里是期盼您回去的?!?/p>
“還不是時候。”吳歧說。
九鼎明白了:這是少爺還不想回去,想再晾一晾二爺?shù)囊馑肌?/p>
但他和六馬,跟二爺回話的時候,卻不能這么說。只能說少爺關心二爺,但少爺還忙著,確實抽不開身回家。
可這話能不能讓二爺相信……只能求二爺開恩,別難為他們這些伙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