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吳歧并沒有向吳三省指出這一點,而是指著壁畫上的長莖藤本植物,也就是長得像栝樓的東西,問吳三省道:“三叔,你說這是什么?”
說實話,他覺得這玩意兒長得有點像桃子。
“不太清楚,可能是西王母那里的土特產(chǎn)吧?拿來招待穆王的?!眳侨〉?。
“那西王母那里的特產(chǎn)又是什么?”吳歧看著壁畫,瞇了瞇眼。
“……長生嗎?”他似是自言自語道。
這輕飄飄三字,可把被吳歧從后面抱住的吳三省,嚇得抖了個激靈:“乖侄子,你怎么會有這么荒謬的想法?”
“什么長生?都是古人的愚見。你可是留過洋的知識分子,要相信科學,不要搞封建迷信?!?/p>
“封建迷信?”吳歧似笑非笑,瞥著不知怎么就突然緊張起來的男人,“那粽子算不算迷信?我連千年女僵尸和她的小寶貝兒,都見過了,你跟我說要相信科學?他們倆科學嗎?”
吳三省:“……”說得好有道理,他竟無言以對。
“再說,我不就提了嘴長生嗎?也沒說別的,三叔你緊張什么?”
吳歧拿如蘭如玉的漂亮臉蛋,湊近慌而不自知的吳三省,“還是說……我說對了?西王母真的懂長生之法嗎?她是怎么做的?”
“侄子……”
吳三省不知道,吳歧是拿話逗他,還是單純好奇,亦或……他真對長生有想法。
侄子什么都不缺,缺的只有時間。
只要侄子的離魂癥,一天不解決,侄子的命數(shù),就如同系在達摩克利斯之劍上一樣,永遠存在不確定。而這種不確定,會讓侄子時刻面臨危險。
吳歧是有動機追求長生的,所以吳三省不敢賭。
他怕吳歧像那些人一樣,在窺探到“長生”的蛛絲馬跡后,也一頭扎進這幾千年的迷局,加入到這可笑的,追求長生的爭斗中來。
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——他會救吳歧,但不是以這種方式。
所以他說:“侄子,不管西王母有沒有什么長生之法,你都不要追尋這些。三叔會救你,你要相信三叔,再給三叔一點時間好嗎?”
吳歧不知道三叔怎么就忽然嚴肅認真起來了,他愣了愣,茫然道:“三叔你在說什么呀?我在和你開玩笑呢。什么長生不長生的,我根本就不相信?!?/p>
“你別告訴我這世上真有這種荒謬的法術,我會覺得你腦子有病?!?/p>
“再說了,長生是那么好研究的嗎?”
“如果西王母真能實現(xiàn)長生,那她研究出來的時候,說不定自己都七老八十,快入土了。那時候,她頭發(fā)也白了,牙齒也掉了,還滿臉褶子。”
“以這副尊容長生?快拉倒吧,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