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你們下定決心這么做——除非我能拿出禁得住推敲,或讓你們查的證據(jù),證明你們接下來的行為,完全沒有任何作用。”“他”接著說。
而且,“他”希不希望吳歧好起來,也沒有任何意義。重要的是,吳家人容不容得下“他”,眼前人容不容得下“他”——唔,大抵是容不下的。
臥榻之側(cè),豈容他人鼾睡?
何況“他”與吳歧,“同居”于一個軀殼,以及……“他”姓“張”。
盡管“他”心里明白,可卻沒有把這些想法,表現(xiàn)在臉上,而是反問道:“那你希望,你們將要做的事,對我有影響,還是沒影響?”
“老實說,我能理解吳三省懷疑我,不信任我,畢竟這個身體,是他侄子?!?/p>
“可連環(huán)你呢?”
“你憑心而論,我這么多年,做過任何一件,不利于吳歧的事嗎?”
“如果你是為了二十年前的事忌憚我……的確,我二十年前和你說過,如果吳三省對你父親的“計劃”不利,要么把他變成“朋友”,要么把他除掉?!?/p>
“你覺得我當(dāng)時這么說,有問題嗎?我又不知道吳三省是誰,和他沒半分交情,我在意的,當(dāng)然只有你父親的遺愿。”
“如果這是狗五哥的計劃,換了吳三省是我,你覺得他不會這么做嗎?”
“況且我也說了,這一切都看你,連環(huán)?!覆辉敢鈭?zhí)行你父親的“計劃”,看你;要不要和吳三省交“朋友”,也看你?!?/p>
“結(jié)果是,你把他變成了“朋友”,還和他共用一個身份,從此抹掉了“解連環(huán)”?!?/p>
“這些我說什么了嗎?”
“我甚至也可以承認(rèn),吳三省對吳歧很不錯,對吳歧盡心盡力,叔侄關(guān)系親密。如果吳三省遇到危機(jī),我愿意幫他,算我還吳歧人情?!?/p>
“可除卻這些,你還要我怎么做?”
“他”呵笑一聲,聲音中透著漫不經(jīng)心的冷:
“又不是我想在吳歧身體里“寄居”、鳩占鵲巢的。我比你們更想知道,二十年前,到底是誰把吳歧帶走,把好好一個孩子,搞成現(xiàn)在這副“魂不歸體”模樣?”
“與其在這質(zhì)問我……”
“他”微微轉(zhuǎn)頭,把視線落在身后,芝蘭玉樹的男人身上,“你不覺得你那好二哥,更應(yīng)該對吳歧負(fù)責(zé)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