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“哥哥”到底犯了什么錯?二叔要這么對他?難道就因為“他”姓張,二叔要憑自己的想象,殺掉一個對我好的人嗎?”
吳二白也轉(zhuǎn)過頭來,和吳歧對視:“小歧,“他”是不是真心對你,我無法評價。但你的事兒在我這兒,是最要緊的,論心不論跡。”
“我不知道“他”心里怎么想的,也沒辦法驗證。但就算我現(xiàn)在沒有確切證據(jù),證明“他”曾經(jīng)對你做過,或即將要對你做什么不利于你的事,但就沖“他”身份擺在那兒,本事擺在那兒,我就不可能安心讓“他”待在你身邊,和你共用一個軀殼?!?/p>
“你可以認(rèn)為這是“欲加之罪”,但只有千日做賊,哪有千日防賊?與其日夜擔(dān)心你會不會被“他”傷害,還不如一開始就把“他”除掉!否則你一旦發(fā)生什么事,我后悔都來不及!”
吳歧的神情,也在吳二白的話中,變得冷漠。
他不是不能理解吳二白的想法,要是換了他是吳二白,說不定也會這么做。
可明白是一回事,接受又是另一回事。
“我也實話告訴二叔,就算二叔是為我考慮,我也不可能同意!”
“二叔有沒有想過,如果我今天同意讓你殺掉“哥哥”,那明天,是不是我也能同意別人殺掉二叔——二叔不怕嗎?這樣的我,二叔不覺得可怕嗎?”
吳二白心頭微刺,語氣也不似一開始平和:“姓張的能和我比?!他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,值得你這么維護他?!”
吳歧分毫未退:““他”有沒有給我灌迷魂湯,我不知道!可我就是受不了,二叔這么針對“哥哥”!”
“你要是不喜歡姓張的,那天底下,姓張的人多了!二叔都要一一弄死嗎?!”
“你要是忌憚“他”是張家人,是那個佛爺?shù)牡艿?。那佛爺?shù)墓撞模F(xiàn)在不也好好保存在十一倉的倉庫里嗎?我也沒見二叔把佛爺?shù)氖恚B帶棺材一起挫骨揚灰,撒河里喂魚???!你傷害“哥哥”,不怕佛爺半夜過來找你嗎?!”
說到這,吳歧眼神一變,嘴角揚起一抹冷笑:“還是說,二叔針對“哥哥”是假,真正看不慣的人是我?”
“你要是煩我,討厭我,你就直說???!我以后可以再也不回吳家,反正我二十年前就和舅舅姓“謝”了,和你姓吳的有什么關(guān)系?!”
“你放肆!”吳二白勃然大怒。
這是他第一次,真正對吳歧發(fā)這么大火兒。
因為吳歧的話,戳到他這些年,最不愿提及的一件事。
那就是早年大嫂因為吳斜、吳歧兩個孩子,和大哥鬧離婚。雖然大嫂最終退了一步,同意不離,可也把吳歧帶回自己娘家,交給孩子外公、舅舅教養(yǎng)。自己這二叔,反倒成了只能在周末和假期,才能見到孩子的人。
雖然吳歧對他的感情,從未因為在一起的時間變少而變淡,可他心里一直擔(dān)憂,會在心里喊他“爸爸”、對他說各種甜言蜜語、只要不學(xué)習(xí),都想讓他抱著的吳歧,會把大嫂的娘家人,視作比他更親的人。
而如今吳歧的話,無疑是把他一直壓在心底,最不敢面對的猜疑、惶恐,狠狠揭開,又在上面踩了兩腳。
向來四平八穩(wěn)的人,再也無法維持氣定神閑的姿態(tài),一把攥緊吳歧胳膊,把他扯到自己跟前:
“你翅膀硬了,學(xué)會離開我了是嗎?!”
“還姓“謝”?!你是不是以為我舍不得真打你,就越來越無法無天,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?!”
吳歧胳膊被男人攥得生疼,火也不由噌噌往上冒:“吳二白,你放開我!我不要你管!”
青年的態(tài)度,無疑再次刺激到吳二白。他攬住青年腰,把青年死死按在自己懷里,毫不留情的巴掌就落在青年屁股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