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約覺得事情很難用語言描述,或者說,只想讓爸爸“意會(huì)”,而非接受他的“言傳”,所以吳歧從吳二白腿上下來,繞到吳二白身后,緩緩傾下身子,用胳膊把斯文貴氣的男人從后面圈住了。
吳歧像條離不開主人的幼犬,眷戀地把自己的臉貼到男人臉上,若有似無地蹭了蹭,又蹭了蹭。
似是感覺男人的呼吸,有瞬間錯(cuò)亂,他好奇地瞥了眼心愛的爸爸,卻見男人的面容依舊端方持重,沒什么不對,就心念一轉(zhuǎn),慢慢往下,重新把腦袋埋進(jìn)男人頸窩,蛄蛹兩下。
感受到男人喉結(jié)左側(cè)莫約兩指,頸動(dòng)脈傳來頻率略快,卻很穩(wěn)健的跳動(dòng),吳歧沒由來覺得安心,干脆把那處視為自己的“領(lǐng)地”,緊貼住不動(dòng)了。
這可苦了被寶寶貼住的老男人,簡直想把孩子按懷里,打一頓屁股。
這孩子,越來越“膽大包天”。真該教教他,什么該做,什么不該做。
也免得自己……像被人扼住了心臟。
可話雖如此,吳二白心里清楚,吳歧看似把他貼得很“緊”,可摟抱他的力道卻有數(shù)。
親昵有余,禁錮不足。
他若真不想要這種親近,認(rèn)為孩子“過界”,想掙脫也很容易。
是他在貪戀,在縱容,默許吳歧這種無聲的親近。
“……寶寶,回來坐好。我明白了?!?/p>
莫約過了幾個(gè)呼吸的時(shí)間,或許更久,吳二白才像在克制什么,垂眸掩下自己眼中不該出現(xiàn)的情緒,抬手揉揉深埋在自己肩頸處,毛茸茸的腦袋。
吳歧也不糾纏,聽二叔這么說,就從二叔頸窩里抬起頭,滿含期待看著在他心里無所不能的人:“爸爸,你真明白了?”
他怕吳二白不能準(zhǔn)確體會(huì)他的感受,還把從進(jìn)屋開始,就半截身子圈在他腰上,給他當(dāng)“褲腰帶”,半截身子縮在他外衣口袋的黑鱗小蛇,扯過來懟到老男人跟前,讓被他搞了突然襲擊,一臉懵逼的小蛇,被迫和老男人四目相對。
但對視不過一秒,一人一蛇就默契地別過頭,仿佛多看對方一眼都嫌晦氣。
也是很“有愛”了。
偏誠實(shí)的年輕人,為了證明自己言行上的可信度,還要一臉認(rèn)真和燭九陰求證道:“小蛇也感覺到我說的那種不對勁了。對吧,小蛇?”
盡管對老男人的好感欠奉,料想老男人對他也是,但伺主都這么問了,燭九陰能怎么辦?
手指粗的小蛇,黑曜石般熠熠生輝的豆豆眼,閃過一絲無奈。但為了不讓伺主失望,還是豎起半截身子,對看起來面目可憎的老男人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表明事情確實(shí)像吳歧說的那樣。
哎,都是為了吳歧。偉大的蛇神爺爺,不由在心里安慰自己。
然后……他就當(dāng)老男人面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用小小的蛇嘴,親了吳歧一口。
吳二白:“……???”這蛇不能留了!絕對不能留了!
猝不及防被小蛇親個(gè)正著的少爺,還在詫異小蛇都會(huì)“舉一反三”,還給他“驚喜”,就察覺二叔身上,隱隱傳來對蛇的殺氣。
吳歧二話不說托住蛇身,把小蛇摟進(jìn)懷里,一臉戒備地盯著,對蛇不懷好意的老男人。
二叔想干什么?怎么好像要把蛇煎炸烹炒,燉了一樣?
小蛇能有什么壞心?他只是條蛇啊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