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吳歧馬上招呼圈在自己身上的,九頭蛇柏的枝椏,和離自己不遠的落頭氏支援大家:“腦袋,小樹!”
一樹一精怪不必吳歧多言,各自行事:
蛇柏用最快速度,把自己藤蔓伸長,和解連環(huán)、吳斜身上的藤蔓連結到一起,同時延展分裂出大量枝椏。她想形成屏障,為眾人抵擋密集的箭雨,也可揮舞自己的藤蔓,為眾人打落一些箭矢;
落頭氏沒半點兒猶豫,就把自己脖子伸得老長,和身體分離。一方面留劍術高超的身體在吳歧身邊,保護吳歧,另一方面利用腦袋的機動性,口吐腐蝕性極強的“黑霧”,幫眾人清除箭矢。不過,當他發(fā)現(xiàn)那些箭矢數(shù)量太多,并源源不斷從那些人面鳥雕像口中射出時,就改變策略,把“黑霧”對準人面鳥雕像了。大有“射人先射馬,擒賊先擒王”,解決不了問題,就直接解決發(fā)生問題的源頭的意味。
至于巨蛇燭九陰?倒不是說他一點兒忙幫不上,只是面對當前危機,巨蛇巨大的體型、尖利的毒牙和不懼幻境這三者優(yōu)勢,實在派不上什么用處。且吳歧擔心燭九陰蛇身過于粗長,跟個靶子似的,會讓那些“鳥嘴”里射出來的箭射傷,就叫蛇趕緊滋溜滋溜往前爬,帶著雞冠蛇們,給大家到前面“探測”安全逃生路線了。
吳歧扯著解連環(huán),拔扇在手,一邊撥動扇柄機關,使扇骨延長,扇面延展,增加扇子整體長度和扇面面積,一邊不停用扇子抵擋,還在“嗖嗖嗖”朝他們射來的箭矢,一邊朝吳斜處奔去。
他身形靈巧,速度很快,不過兩息,便已靠近吳斜數(shù)步,且確保自己和叔叔安然無恙。
就在這時,異變橫生。
只見那人面鳥雕像不知是否有靈,亦或有人在后方操縱,見拿一行人不下,便展開羽翼,對眾人飛射出羽毛型的利刃。這利刃雖形似輕羽,卻羽邊呈鋸齒狀的倒鉤,不僅能輕而易舉射穿人體,就算只是被劃到,也能刮下一大條肉,叫人血流不止,痛不欲生。
吳歧的玄鐵扇子雖用料罕見,等閑之物無法穿透,是個材質上佳的好“盾牌”,但缺點是,比真正的盾牌還是小了不少,且扇面若被這形狀不規(guī)則的“羽刃”勾住,對他亦是個麻煩——因為“羽刃”的另一頭,還用極細的青銅鎖鏈,連結在人面鳥雕像的翅膀上。
這些鎖鏈可伸長縮短,肆意調動指揮這些“羽刃”,不斷朝他們發(fā)動進攻,就算一時把這些“羽刃”打落在地,也可經由這些鎖鏈復起,重新對他們展開攻擊。
雖然“羽刃”脫離翅膀后,讓人面鳥雕像看起來像只“禿毛雞”,但……嗨,現(xiàn)在也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。
吳歧不停揮舞翻轉自己的扇子,讓扇子在自己手中步步生花,在保護自己和解連環(huán)同時,也在一點點縮短和吳斜的距離。
他剛打落一波箭矢,就見五支連著細鎖鏈的“羽刃”,直奔被人面鳥雕像這波攻擊,逼得滿處亂竄的吳斜而去——不管在吳斜心里,自己的行為有無章法,但在吳歧眼中,他哥就像只撅著肥屁股,四處撲扇翅膀的填鴨。
吳歧知道厲害,若被這幾支“羽刃”擊中,他哥斷無生機,于是當下大驚,腳下步子卻片刻未曾猶疑,拔身縱起,朝吳斜而去!
吳斜只覺眼前一花,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,就被一個百多斤的重量,撞得腳下趔趄,摔在地上。且非常不幸的是,他是臉先著地的。
“哎喲!”小郎君整個人趴在地上,身體,尤其是鼻子上的疼痛,讓他痛呼出聲。
蒼天??!是哪個孫子撞我?我鼻梁骨不會斷了吧?
小郎君這么想著,就忍不住摸摸自己悲催的鼻子,好在他的鼻梁骨還好好的,沒斷。
但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,看看到底是誰撞他,就聽到三叔、胖子、小哥等人急切地驚呼:“侄子吳歧!”
吳斜頓時手腳冰涼,該不會是……?!